太陽西斜,還不到二月,天寒地凍的,陳信和麾下眾人,都穿著連帽大氅。
混在隊伍裡的陳信騎在馬上迷迷糊糊之間,轉過了一個街角。
走著走著感覺有些不對,剛才還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之間有些安靜的過分了。
拉克申一直帶著的狗肉,突然狂吠起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狗肉一直以來表現的都很溫順乖巧,哪怕附近有敵人,也只會在嗓子裡發出“嗚嗚”的低沉警告聲。
現在居然一反常態,瘋狂吠叫起來。
陳信下意識打了個激靈,顧不得什麼體面,立刻翻身滾落下馬,同時大聲咆哮道“隱蔽,敵襲。”
大家最近一段時間可以說是身經百戰了,聽到警告也是各自施展絕活下馬躲藏。
陳信這一嗓子對於常常聽著他喊號令的部下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但是,在這條街上埋伏的敵人,可從來沒想過,世界上竟然能有這樣的大嗓門,全部都被嚇了一跳,手上扣動扳機,點燃火繩的動作不由得慢了一步,等到反應過來射擊時,陳信和屬下已經全部下馬。
一輪排槍掃過,圓形的鉛彈大部分打在了馬匹身上,跑出一個個恐怖的血洞。
此時的火銃超過一定距離,準頭就全看人品了,所以有幾個倒黴蛋藏得挺好,但是人品不佳,被飄忽不定的鉛彈打中了腿部。
好在大家都受過戰場急救訓練,能動的自己包紮,不能動的,身旁的戰友也立刻趕上去搶救。
陳信去參加宴會安撫這些本地士紳,帶了偵搜排20人,還有警衛隊8個人,每人一匹馬。
此時除了3匹完好無損,其他的或多或少都被打中了。
打中了致命部位的,此時已經倒在地上嘶鳴哀嚎。
沒被打中致命部位的,掙脫了馬主人的束縛,開始在街道上狂奔起來。
陳信是被集火射擊的,他的馬被射中了至少10發鉛彈,戰馬噴出的血液淋滿了陳信全身。
陳信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距離死神如此之近,但是現在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
努力打起精神,順著彈道發現了襲擊者們,在遠處街角有一座二層的小樓,是整條街道的制高點,幾十個鳥銃手就在二層當中,敵人此時也沒有撤退,他們在再次裝填彈藥。
“不能讓敵人再打出第二次齊射了。”
陳信做出了判斷,馬匹已經沒有了,在空無一物的大街上,自己這些人就是活靶子。
而且此時不宜後退,誰知道拐角那面大街現在是什麼情況,萬一有敵人後手怎麼辦?
瞬間,陳信做出決斷下令“衝鋒”。
當先,向著正在裝填彈藥的敵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