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扯著嗓子吼了一聲,使得全場頓時一靜,緊接著,無數道目光便齊刷刷的匯聚過來,落在了丁消等人身上。
幾乎同時,一道人影從正屋中走出,腳下生風,健步如飛,幾步就趕到了出事地點。
“讓開!”
隨著這聲輕喝,人群分開,露出了呂布魁梧的身影。
“……錢少爺?”
呂布眉頭一皺,慌忙附身檢視了一下錢貴的鼻息,隨即臉色驟變,“是何人動的手?”
聞言,附近眾人雖然不敢明說,卻齊刷刷的看向了丁消。
“是你?”
呂布眼中升起不解之色,他怎麼也想不到,出手之人居然會是丁消。
在他看來,丁消剛來河內不久,與這錢貴理應沒有交集才是。
更何況,丁消昨日才剛剛突破為生境一重,如何能這麼輕易就殺死生境三重的錢貴?
“不是我。”
丁消淡然搖頭,“我什麼也沒做。”
“你!”
旁邊一人剛一張嘴,就被人用力拉了一下,他幡然醒悟,立即收聲,低下頭不再言語。
在場這些青年雖然平時驕橫跋扈,卻都是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如今這河內丁原最大,他們又身在人家的地盤之上,怎能胡言亂語?
“哦?”
呂布見丁消沒有承認,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須知,這錢貴乃是縣令之子,更是京中趙忠的遠親,一旦丁消承認,怕是連義父丁原都保不住他!
這還是小事!
呂布其實更擔心,他的靠山丁原會因此事而遭受牽連,到時,他的仕途也會受到影響。
“你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定了定心神之後,他扭頭指著一名青年問道。
“呃,這,我什麼也沒看見!”那人猶豫了一下之後,不顧與錢貴多年的友情,最終選擇了保持沉默。
“那你來說。”呂布皺眉看向了另一個青年。
這錢縣令還在堂中坐著,估計此時還不知道兒子已經死了,他必須給對方一個交待。
“是這樣……”
這名青年並非那錢貴的同黨,並不清楚死者與丁消的恩怨,就把自己所見的部分說了一遍,“……剛才還好好的,丁公子還和大家喝酒來著,三少也喝了……後來,丁公子只是拍了拍三少的肩膀,三少就口噴鮮血,倒頭死了,我猜他應該是之前就有什麼重病吧?”
被他這麼一帶,很多想要與丁消結交之人,紛紛開口聲援起來。
“對對,我也證明,丁公子方才什麼也沒做,那錢貴是自己倒下的。”
“依我看,這錢貴怕是早有頑疾,今日又喝了不少酒,導致舊疾復發所致!”
“哼!這錢貴平日裡為非作歹,想是老天開眼,把他給收了!”
錢貴的爹是一方縣令,仍有這麼多人站出來替丁消說話,足見這錢貴平時有多不得人心。
呂布覺得這些供詞足夠交差了,就招呼眾人道,“你們幾個隨我來,將這些話對著丁將軍和錢縣令再說一遍!”
說完,他又深深的看了丁消一眼,“你也過來吧。”
“是,大哥!”
丁消咧嘴一笑,心頭升起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