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恢復這麼快，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你，我不願意讓你為我擔心，為我難過！我恢復記憶以後漸漸的記起了我剛出車禍的時候，雖然沒有意識，但是一直有個人在我身邊跟我說話，給我鼓勵，並且……你一直在我旁邊跟我說我們以前的事情，算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後來我才明白，你沒有忘掉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是醫生讓我說你一些你記憶深刻的事情，說那樣有助於你恢復記憶，可是我只知道我們在一起的那些，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只能說那些……”

“雖然我記不得你說的事情，可是我記得你在我床邊陪我，照顧我的一點一滴……算我回國了，你從我身邊離開了，但是我還是依然感覺你在默默的關心我……說實話，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恢復了記憶，但是那時候的我好想有些牴觸讓自己回到現實生活，我好像很怕面對現實的一切，所以我根本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恢復了……”

“真的嗎？那你什麼時候真正恢復的？”林思雅詫異的問道。

秦山笑了起來，臉露出了一點尷尬的笑容，“早恢復了，是懶得說話，懶得跟人交流，懶得面對外面的一切。除了身體不能動是真的以外，神經系統的功能早恢復了……”

“你怎麼那麼自私呢？你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擔心你的？傑還說等他恢復了以後帶你去國外治療呢，你一句懶得說話，懶得面對一切讓我們那麼著急那麼擔心？你……”

“對不起，我……真的是沒有信心面對這一切……包括你，我害怕自己恢復了你會離開我……哪怕我知道你這麼對我是因為同情，是因為憐憫，我也不想讓你離開我……思雅，我們已經共同經歷過了生死的考驗，尤其我，不止是生死的考驗，所以我知道什麼該爭取，什麼該捨棄，所以說……現在我想爭取你對我的寬恕，我想捨棄除了你以外的所有身外之物……”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等我徹底恢復了以後我要放棄現在的一切職務一切地位和身份，我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陪著奶奶接送孫子下學的爺爺，我……思雅，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向你贖罪的機會？我願意用我剩下的時間彌補我曾經對你造成的傷害……”

“你別這麼說，我……感覺很突然……”

“我知道你可能沒有這麼想過，但是沒關係，我會給你時間慢慢考慮，我過兩天要去康復心進行訓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離開柺杖，能夠做到生活自理。在這之前我不會強迫你接受我……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的自己站起來，自己走路，自己照顧自己，我不會讓你伺候我的……”

“我不是說不想伺候你，只是……我覺得我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了，我害怕……”

“因為我們錯過這麼多年了，我們剩下的時間並不多了，所以我才不想再浪費我們的時間，我不想再錯過哪怕一天的時間了，只要你原諒我，願意給我機會，我保證自己在最短的時間裡恢復行動自由，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一步，我要用我的餘生，給你贖罪……”

“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你……確定自己已經完全恢復意識了？你……”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這麼說有點恬不知恥，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祈求你的原諒……思媛，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有點亂，你能不能讓我冷靜下來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跟我說……”

“我說了我不會逼你的！我也沒有臉逼你，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但是……我希望不要太讓我等久了，我真的是……你知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跟誰說過軟話，我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而且我們已經過了山盟海誓的年齡，我現在是認真的想要祈求你的原諒，然後再用我下輩子的時間來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思媛，我是認真的。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在我去康復心之前給我一個答覆。”

“你這是不逼我嗎？你知道我現在很亂，我根本沒有時間靜下心想這些問題，我……”

“幹嘛要想那麼長時間呢？我們已經到了這個年齡，再不抓緊時間晚了……”

“我們這個年齡怎麼了？你覺得我已經很老了是不是……”

“不是你老了，是我老了，我怕我自己沒辦法配得你，讓你嫌棄我老了……我一定要趁自己還有能力陪你當爺爺，陪你去爬山，陪你去逛街的時候跟你在一起。我……”

“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會說甜言蜜語？這些話從哪裡學來的……”

“這些不是甜言蜜語，這些都是我的心裡話。我……思媛，我只要你答應我下半輩子給我一個跟在你後面給你贖罪的機會，別的……我不敢奢望……”

“跟在我後面幹嘛？先幫我帶媛媛，再幫我帶瞳瞳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到晚圍著孩子轉，你那麼想當爺爺嗎？”林思雅不由得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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