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蛇老祖眯起雙眼,深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幽幽的光芒道:“那就請玉娘將這小子扔過來吧。”
白玉娘面色不變,笑容也依舊,卻是沒有按照花蛇老祖的意思辦,而是後撤一步道:“老祖修為高深,還是自取吧!”
花蛇老祖嘴臉露出一聲猙獰,心道:“果然有詐!”卻也是原地不動,沒有踏出這一步。
這時的天光已起,一輪紅日已經露出了半張紅臉,天邊紅霞一片。而燃燒在李小意身體上的七色光暈,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被一陣冷風掃過,原本渾渾噩噩的腦袋,才算清明瞭許多。
他看著不遠處花蛇老祖的猶疑不定,又瞅了瞅身後笑臉盈盈的白玉娘,不禁暗自一嘆,這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他李小意現在就是一塊肥豬肉,任誰也想上前切上一刀。
“怎麼?老祖不願意要?”見花蛇老祖久未上前一步,白玉孃的聲音裡,多少有一絲揶揄的意味。
花蛇老祖哼了一聲,目光轉向李小意的時候,又變得火熱無比,聲音森然道:“既然是玉孃的一片心意,老祖怎能不收!”
說著對著李小意的方向伸手一招,李小意頓時覺著自己的身體,彷彿是被人拿手握了一下,然後便被推拉出去。
白玉娘身形未動,一身的姿態也從未變化,而李小意的身形才剛剛被推移了幾步的距離,卻是就此停在了半空,一動不動。
花蛇老祖的臉,陰的幾戶已經能擰出水來,目光歹毒的盯視著白玉娘,神念之力卻是一直拉拽著李小意,聲音冰寒道:“玉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變了心意不成?”
白玉娘見花蛇老祖自始至終都未曾移動一步,自己的那點伎倆怕是早就被對方識破,也不由得怒從心起!
原本白玉娘急中生智,想要憑藉狐媚之功,將其引到近前,趁其不備在偷襲擊殺此賊。
卻未曾料到,僅僅百年未見,花蛇老祖的修為大進,自己無往而不利的狐媚之法,竟然在這老貨身上不起作用。反倒是讓對方在言語上佔了便宜,不由得惱羞成怒道:“先天道體,你也配?”
見白玉娘終於撕破臉了,花蛇老祖嘿嘿一笑道:“得到得不到,咱們各憑本事!”
說完這話,只見花蛇老祖的周圍忽然捲起一陣陰風,肆虐無忌的刮向了白玉孃的方向。待到臨近李小意的時候,竟是巧妙而有意的避開,直到繞過了李小意的身體,這才重新聚攏,形成一股強烈的颶風!
白玉娘嘴角冷笑,一臉冰寒,再不復先前的萬種風情。只見她手掌一翻,一面古色古香的小鏡在身前滴溜溜的一轉,突然變大的同時,竟然放出了數道白色的光暈,卻在狂風中一閃即逝,連同著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李小意的身體。
花蛇老祖神情一怔,見忽然沒了李小意的身形,不由得大怒道:“想走?道體給本老祖留下!”
說完手中已然多了一面土黃色的幡旗,對著方才四周的天地猛然一揮,頓時飛沙走石,狂風亂舞,原本生長在周遭的樹木泥石,全被這股颶風給連根拔起,漫天飛舞不止。
然而深處事件中心的李小意,這時依舊在風暴的最裡邊,甚至連位置也沒移動過一下。可那花蛇老祖,偏偏就是看不到自己一樣,其根本原因就是白玉娘突然將那面古鏡攝入到了自己的懷裡。
而這面古鏡彷彿能夠隱蔽自己的氣息和身形,最要緊的,就是那道能將自己置之於風暴傷害之外無形的光罩,再聯想之前這寶貝攝魂控魄的能耐,李小意伸手婆娑著古鏡光滑的鏡面,由衷的感嘆道:“真是一件好寶貝啊!”
那麼白狐哪去了?想到這裡李小意連忙四處打量,可漫天的風沙下,什麼也瞧不見,手捧著古鏡的李小意心下突然一動。
於是將目光落在了寶鏡之上,就好像新娘的蓋頭被掀開一樣,彷彿通靈的古鏡上,只見鏡面之上水紋一陣漣漪湧動之後,一個淡淡的白色光點漸漸的出現在了鏡面之上,再清晰一點的時候,不是白玉娘又是誰?
只見她手握一枚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身形幾乎已經透明,盯著狂風的呼嘯,正在緩慢的逼近著花蛇老祖的近旁。
李小意特別留意著白玉娘手中的那顆珠子,心底不由得有些羨慕嫉妒的嘟囔著,又是一件好寶貝。
彷彿是能聽見李小意的聲音一樣,白玉孃的頭,忽然側了一下,鏡面中呈現的正是白玉孃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