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在那場招募過後,又重新恢復到了,修道者自己清淡如水的生活。
坐忘于山峰,觀日升月落,體悟自然之理,成就內心之道。
但在落日峽谷,這裡雖然有山清水秀,卻沒人去欣賞。
二百人的隊伍,分散組合,劍息彙集,還有法陣和符篆的應用,一切都在重新的磨合。
李小意立在一邊,手裡握著一柄五重天的劍器法寶,目光緊盯著法陣中的每一次的變化,以及每一人該有的應對。
在出戰時,五隊應該化為一隊,劍修主攻,由陳月玲領銜,後面跟著符修輔助,法陣的負責者,由徐雲主導,其餘陣法師牽引禁制。
分散時,化一為五,五名小隊長,應該快速的集合自己手下的成員,分列於東南西北中的五個位置,或進或守,攻防一體。
可現在李小意所看到的,只有混亂,遲緩,甚至有人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該幹什麼。
他的這柄劍,便是一劍抽過去,比鞭子還狠,劍息所到之處,人仰馬翻,一切重頭再來,一整天下來就是在不斷地重複再重複,完整的衍變,一次也沒有過,李小意的嗓子都快罵幹了。
忽然間他覺著身為萬物之靈的人,居然還沒有星魂海的那些土著聰明。
夜幕降臨的時候,李小意喝著茶,喘著氣,嗓子很疼,一身疲累的依靠在躺椅上。
遠處的落日峽谷裡,地上趴了一群一動也不想動的人,包括王崢還有孫彪,徐雲早就累暈了過去。
陳月玲和張婧因為是女子,不能和那些四仰八叉的男人一樣,咬著牙的洗漱了一番,陳月玲便不顧疲累的自己,過來給李小意溫水煮茶。
這倒也罷,讓李小意頗為驚訝的是,張婧也在一旁忙前忙後的侍候著自己。
他不出聲,雖然看在眼裡,但心緒煩亂,原以為這幫人會舉一反三的悟性極強,沒想到全是一根筋的榆木腦袋。
二百人的隊伍,一分化五,再次合併時,便不能各自為政,劍修者,必然要彙集一處,符修也是一樣,包括每支小隊的陣法師。
這幫人可倒好,就知道跟著自己的隊長跑,在法陣裡橫衝直撞不說,連統一的號令都做不齊,簡直就是一群無頭蒼蠅。
嘆了口氣,李小意又灌下了大半杯的茶水,閉上眼睛,吹著涼風,聆聽著山野裡的蟲鳴,這才好了一點。
“不能太急,他們中的很多人,從未這樣的組隊過。”陳月玲將茶水續滿,然後坐到一旁。
張婧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到陳月玲的旁邊坐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
李小意搖了搖頭:“不是我急,而是時間不等人。”
“你在擔心白骨山?”陳月玲反應極快的說道。
“那麼大的一支殭屍軍團,僅僅靠一州之地的供養,很快那裡就會變成一個死地,你會讓自己的軍團因為資源不夠,而削弱下去嗎?”
陳月玲不說話了,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眸流轉,望著無盡的星空,良久才開口道:“那一州的無辜百姓,只能坐困愁城的等死嗎?”
聽了這一句話,李小意也閉上了嘴巴,道門的所為,也就是個飲鴆止渴的法子,所有人都明白,這僅僅一時之法,無法久遠。
但是大決戰的潰敗,以及長期無止境的消耗,誰都支撐不住,更何況人心不一,能有現在的局面,很多人還在慶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