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者常說要看破生死,此乃自然之理,是對凡人,尋常人,人人皆信。
唯有說這話的人,求長生,逆天行,就是不想死,因為不想死的人,才最怕死!
此刻的道恆就是最好的佐證,已經徹底崩潰的他,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兩眼無神的看著地面,哭紅的眼睛裡,還有眼淚在滴落。
“還是想活的吧?”突然之間,有一個聲音響徹在洞府內。
道恆真人猛然抬頭,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看不見他的真容,但是這人確實是真真正正的存在。
就在道恆下意識的想要催動本命飛劍,與之殊死一搏的時候,那人卻冷笑一聲:“你不想活了?”
道恆皺眉,瞅了一眼那人的身後,整個洞府的重重禁制,居然沒有一個被觸發,向來心思活絡的他,立馬意識到,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影,或許真的能救他。
“前輩救我!”說著,道恆就跪了下去!
那個模糊的人影,則嘴角一翹,低頭注視著跪在身前的道恆,發出了一聲聲的冷笑……
回到自己的住處時,院落裡木門是開著的,花壇裡不再是那僅有的一朵梔子花,而是一簇簇的多了不少。
李小意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在往屋裡瞧時,有一抹倩影,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著。
他看著她,靜靜地沒有打擾,小院裡滿是梔子花的淡雅清香。
她卻不知道,那個她日夜掛念的人已經回來,推開半開半掩著的屋門出來換水,猛然間看見他,手裡端著的盆,險些落了地。
李小意輕笑,陳月玲的眼中則閃爍著驚喜,輕輕的說道:“你回來了?”
李小意又笑,是因為向來穩重,尊師重道的她,居然說了“你”而不是“小師叔”,陳月玲的臉頓時就紅了。
李小意將手中的玉盒,放到院落裡的石桌上,然後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水盆,畢竟她只有單手,做這些事,多有不便。
“以後啊,就讓那幫兔崽子來收拾,你身為堂堂的副隊長,竟做著這些事,不怕讓人看笑話?”李小意將髒水倒掉,又換上新水。
“你突破了?”她在意的是這個,而不是他剛才的話。
李小意搖了搖頭,然後用清水洗了一把臉:“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陳月玲的嘴角有笑,轉身進了屋子,再出來時,則將一塊乾淨的布,遞給李小意讓他擦擦臉。
“我進去換身衣服。”
李小意將擦臉布放到水盆邊上,然後拿著那個裝有云袍的玉盒進了屋,陳月玲則將那塊布拿起,開始搓洗。
換好衣服的李小意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黑色的雲袍,襯托著滿頭的銀霜白髮,再有稍顯稚嫩的臉龐上,給人一種異樣的詭異。
他又回到了崑崙,回到了她眼裡所謂的家,雲海殿,輕撫琴,李小意突然間覺著有些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