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遞出，咫尺的距離，直刺李小意的面門，看似速度不快，然而那劍鋒所過之處，周圍的空間似乎為之一轉的，變形扭曲。

李小意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目光緊盯在那一劍而來的出處。

眨眼的功夫，那劍刺來，法則之力再明顯不過，近乎他的月之刃所含有的毀滅法則。

但在頃刻間，就在即將臨身的剎那，劍意化虹的一線光明，霍然迴轉，倒退，連線著天上的雲霧，以及海面的波濤水紋，一起的迴轉到了呂冷軒的出劍之初。

倒是站在崑山海域的四周，沒有任何的變化，所以觀戰的人皆是目露驚色，完全無法理解，不遠處的那片海域的上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無形無質又觸不可及的時間，古人只能用光陰似箭，時間如流水等詞彙來形容的時間，怎麼就在眼前以這種形式發生著質的改變。

不光是那些門中的弟子，就連一眾的崑崙長老，包括道景真人他們，同樣是無法理解的只能望洋興嘆。

一旦涉及到了法則的層面，就算劫法級別的強者，若不是有某種奇遇，或是自身蘊含有特殊的血脈，很難對法則之力有所企及。

尤其是時間法則的這種最為詭異莫測的世間規則，別說觸及，連個邊兒都別想沾上。

不遠處的上空，李小意的時間回溯發動以後，早已一劍刺了出去，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而他在呂冷軒的面前，居然也用上了劍，這一次，確實他的劍更快更利。

因為有轉生魔眼的時間加速作為依託，未等呂冷軒的飛劍離手，一線而牽的劍意便已經襲至到了他的胸前。

後者眼睛一眯，陰沉的臉上，看不出有何變化，不聲不響，劍勢一變，原地畫弧一樣的一轉。

李小意只覺著自己的八方匕首好似撞到了一層無形的空間壁壘上，就此被隔絕而開。

反手掐指，對著空中一點，撕裂法則隨即便從劍體中爆發出來，一撕而開的二次進擊，當其破開壁壘，就要殺向呂冷軒的時候，他卻藉著方才的契機，瞬移閃現的消失不見。

李小意收回匕首，扭頭望向另一個方向，就在其不遠處，呂冷軒驀然現身，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臉，無驚無喜的好似帶了一張人皮面具。

“前輩的劍，似乎比不得從前了。”

李小意並沒有馬上出手，而是用略帶嘲諷的口吻說道。

呂冷軒上下打量著對方，即便面無表情，可就不見得心裡沒有一丁點的波瀾起伏。

遙想當年，就是眼前這小子，還是能任他隨意打殺的螻蟻一般的存在，然而此去經年，他依舊於原地踏步，而對方卻是已經達到了能夠和他平起平坐的地步。

不能說不是一種諷刺。

依舊記得二人最近的一次接觸，那時的蜀山還沒被破，山中的綠湖邊上，他對他說的話，還言猶在耳，再看眼下李小意的那張面孔，哪裡還有當時的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