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捱得很近，陌生又熟悉的氣息侵襲過來，蘇清月微微蹙起眉毛。

“你想做什麼？”蘇清月問。

“我？自然是一生一世跟著主人，守護你。放心，即便你對我起了殺心，我也絕不會做傷害主人的事。”沙回笑笑，眼神卻是認真極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守護。”蘇清月淡淡道。

“你這樣的個性，真是不可愛！”沙回用無奈的語氣說。

蘇清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回話。

過了好一會兒，沙回選擇妥協。

“我們以後就像過去那樣相處，怎麼樣？”他提議說。

“不可能。”蘇清月拒絕得很乾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要回秦城跟那個男人在一起，覺得不會再過從前的生活，於是我就成了多餘的，是不是？”他語突轉陰狠。

“是你自己作死，跟他無關。”蘇清月說。

她原本不想解釋什麼，可是沙回提起了厲辰風，這讓她有些不舒服。

“怎麼會無關？你若還像從前那樣執著於自己的身世，在五湖四海逍遙自在，那我便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你又這麼狠的下心殺我？”他眼中冒著憤怒的火。

“即便我不回秦城，也不會容忍你胡作非為。”蘇清月冷靜道。

“我——，沒錯，我是殺過很多人，但卻從來沒有對主人起過任何惡念！你不喜歡我殺人，那我不殺就是了！原諒我，好不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品嚐過血腥的人，殺戮之念便如同附骨之蛆，你若能控制住自己，起初就不會殺人了。”

“……”沙回無言以對。

她說的沒錯，沙回原本是隻狼王，因為吃了太多人，被魑魅纏身，逐漸修成了精怪。

後來因為作惡太多，被一群法師圍剿，迷幻身受重傷，狼狽逃走。

卻不妨在路上遇到老道，便被對方撿了個漏。

老道沒費什麼功夫，就直接將狼王殺死，並且將它的皮剝下來隨身攜帶。

可是漸漸地，老道發現這張皮並不是什麼好意兒，無法銷燬，又時刻擔心它會復活尋仇。

恰好在靈犀遇到了肖文景的管家，便橫下心將東西送了出去。

卻不想陰差陽錯，最後落到了蘇清月手中，並且藉著那條小奶狗的身體復活。

它現在的樣子，雖說是條狗，但骨子裡卻是頭不折不扣的狼！

沙回本能地渴望鮮血，殺意一直在心中蠢蠢欲動！

過去一直跟著蘇清月，他還能勉強堅持，後來蘇清月昏睡失蹤，而他又恰好能變成人形，殺意放縱，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讓自己留在蘇清月身邊，他不惜編出謊言，試圖繼續偽造假象。

偏偏那女人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把所有一切都看得清楚，以至於他連狡辯都找不到藉口。

兩人對峙了會兒，沙回低低的笑起來。

“沒錯，我們和人類生來不同，殺戮和血腥是銘刻在骨子裡的記憶，這是天性，改不了的。我費盡心思尋找理由，你又何苦拆穿呢？我原本不想傷害你，如今卻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沙回伸出手，想要強迫蘇清月跟自己對視，藉此控制對方的意識。

但他像碰到到蘇清月的瞬間，彷彿被電流擊到，整個人都被彈了出去！

“怎麼……回事？你那塊玉，不是已經落在無極山了嗎？”沙回穩住身形，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發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