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靜姝走遠了,小土匪才放開手。
蘇清月用手指擦了下嘴角的血,慢悠悠地回到了西苑。
剛進屋,喬南他們幾個便立馬圍過來。
喬南眼尖,第一個現不對。
“誰做的?是沐懷瑾嗎?”他盯著那個明顯的掌印問。
“不,實徐靜姝。”蘇清月淡淡道。
“那個女人真是活膩了!”喬南怒道。
別人不知道徐靜姝的來歷,喬南卻很清楚。
她出身青樓,又被沐懷瑾壓榨欺凌許久,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原本提起她時,喬南還有些許同情,沒想到居然也不是個善茬子!
手下端來臉盆和清水,蘇清月用毛巾覆蓋在臉頰上。
整個過程,她都顯得很平靜。
不過正因為如此,喬南才愈氣惱。
他操起板凳,對準門口砸了出去。
小土匪正蹲在那裡抽旱菸,聽到聲響後嚇得魂飛魄散。
“喬、喬爺,您有什麼事兒?”他問。
自從跟沐懷瑾見過面後,這山寨裡的人,便對他客氣了許多。
“你去告訴沐懷瑾,讓他帶著那個娘們來給蘇小姐賠罪,否則我……”
“算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清月給打斷了。
她走過去,若無其事的把門關上。
“蘇小姐!”喬南氣的臉都紅了。
“這一掌之仇,我自己來報,她會後悔的。”蘇清月柔聲道。
她的樣子,明明不帶半分火氣,可卻讓人聽得腳底板直竄涼氣兒。
“蘇小姐?!”喬南驀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噓!”蘇清豎起一根手指,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喬南把到嘴邊的話又給憋了回去,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一句俗語:咬人的狗不叫喚。
蘇清月孤身這亂世中行走了幾年,還能混得如魚得水,若說她沒有半點手段,全靠那張臉來蠱惑人心,喬南打死也不會信。
可是她生得手無縛雞之力,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還有那個嗓音,聽上去好似抱恙在身虛弱不堪,竟說要自己報仇?!
“麻煩把火盆端過來。”蘇清月說。
手下立刻把炭盆移到桌前,她伸手烤了會兒火,從行李箱中翻出黃紙。
喬南見狀,便自覺近前幫忙磨墨。
他不知道蘇清月要做什麼,但卻很期待看到結果。
雪始終未停歇,外面已然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炭火燒的很旺,不時出噼啪的聲響。
蘇清月先是動手裁紙,然後提筆蘸足墨汁,沉吟片刻後便落筆書寫。
喬南站在旁邊看著,現那些符文很複雜,但都是一筆構成。
這個好似大風都能颳倒的女人,執筆卻是瀟灑之極,符文落於紙上,宛若龍蛇舞動,跟其本人形象反差極大。
一模一樣的符文,蘇清月畫了整整十二章。
等紙張晾乾以後,她將其摺疊成三角狀,交給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