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秋說著話，忍不住抽泣起來。

“少爺，對不起！我不該失態的，可是又偏偏忍不住悲傷！”

“沒關係，我母親也才走沒多久，懂你的感受。”

“夫人的事，義父下午才告訴我，都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當年義父落魄，走投無路，多虧夫人可憐將他收留……”

厲辰風沉默地聽著，眼前又恍惚浮現出母親的音容笑貌。

他這些天，為了蘇清月的身體，整個人都像是一根繃緊的琴絃，片刻不得閒。

能像現在這樣，放鬆的坐下來聽人說話，著實不易。

柳如秋說話很輕，節奏又慢，跟蘇清月一樣，有種恰到好處的悠閒與淡然，讓人感覺很舒服。

夜深了，肖文景在燈下研讀醫書。

跟厲辰風一樣，他這些天也幾乎沒合過眼。

看著蘇清月一天天消瘦，肖文景越發感到愧疚。

突然，他在雜籍中看到一記罕見的古方時，眼前頓時一亮。

雖然不十分確定有效果，但好歹算是黑暗中看到了光。

他匆忙起身，拿著書籍去找厲辰風。

燈亮著，窗子上映著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肖文景以為是蘇清月，當下又喜又驚。

不過很快，他便很快冷靜下來，這麼晚了，蘇清月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那會是誰呢？看著兩人之間距離越來越近，肖文景憤怒極了。

他才想衝進去質問對方，卻突然被一個人拉住，竟是厲府的管家。

對方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進去打擾。

肖文景憋著火，隨他出了院子。

“那個女人是誰？”他忍不住道。

“回肖少爺，是我收養的乾女兒，小柳……”管家說。

“原來我差點毀了你平步青雲的大計，難怪你剛才攔著我不讓進！”肖文景冷笑。

“不是那樣的，肖少爺誤會了！我的命是夫人救的，老爺少爺永遠都是我的主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管家連忙道。

“好聽話誰不會說？你在這個時候收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兒，由著她跟厲辰風廝混，還敢說忠於厲家沒有私心？”肖文景質問。

“肖少爺，您明知道少爺一顆心都在蘇小姐身上，又何必講這些話來汙衊他？”管家反駁道。

“我汙衊他？”

“難道不是嗎？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少爺為蘇小姐付出了多少！他現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可是結果又如何？蘇小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就……您是醫生，這方面應該知道的比我多。少爺為了蘇小姐，傾盡了全部心血，若是將來有天，蘇小姐去了，你要他如何繼續生活？夫人已經不在了，老爺去了燕京，這家、這燕京城，只能靠少爺來支撐！我雖然不贊同小柳的行為，可是，這對少爺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

“沒錯，你說的對極了！什麼樣的主子，就養什麼樣的家僕，你就讓他們眉來眼去的勾搭成雙吧，反正……反正清月也已然時日無多！”肖文景氣急敗壞道。

說完這話後，他便拿著書，怒氣衝衝的離開。

而劉管家，則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書房裡，氣氛越來越曖昧。

“我從山林裡逃出來以後，以為這輩子便沒得希望，是義父和厲府收留了我，少爺的大恩大德，如秋永生銘記於心……小女無以為報，唯有此身，少爺若是看得上，就……就收了我吧！”柳如秋身體微微前傾，媚眼如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