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妻子似乎已經有了,但是他心裡就像塞了一塊磚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噎的他渾身難受。
屋裡頭兩個女孩子也沒睡,代容幫蘇清月搖著扇子,滿心好奇道:“姐姐,這件事果真這麼了結啦?”
蘇清月托腮沉思道:“應該沒那麼容易,我只是在想,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麼。”
代容停下動作,“你說,咱們白天燒了那布偶,對方能知道麼?”
蘇清月說:“制偶的人肯定知道,如果他還在世的話。”
考慮到埋偶的時間,還有這作局的手法,對方應該是個有些年紀的人。
“他如果知道這局被人破了,肯定會想辦法過來打探,但又不敢自己拋頭露面,所以會委託別人!”代容說。
“他會委託誰呢?”蘇清月問。
“這我就不知道啦,反正現在誰敢登門,誰的疑點就最大!”
“說的對,我知道了!阿容,跟我出來!”
蘇清月驀然起身,代容連忙跟上去。
賀海成坐在臺階上,聽到動靜連忙起身低頭往裡走。
他是男人,晚上不方便與兩個女孩打照面。
“賀大哥,我有事找你!”蘇清月叫住他。
“什麼事?”賀海成停下來問。
“麻煩現在去熬一鍋漿糊,越稠越好,當心別糊了!”蘇清月說。
“哎!”
“阿容,你去找桶、盆和刷子,小心別吵到陶姐。”
“好的!”
兩個人分頭開始忙活,蘇清月則獨自站在院子裡。
今天七月初九,天氣晴朗,一彎上弦月如鐮刀般懸掛在高空。
她眼眸掃了下四周,只見院子裡一片潔白的光,而在遠處屋牆拐角陰影中,則黑黢黢的不知道藏著什麼東西。
她微微抬起下巴無聲而笑,神情有點意味深長,又透著抹高傲的輕蔑。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麼鬼,又扮的什麼人!”
木桶和盆子很快找來了,代容拿著刷子站在她旁邊,有些激動,又有種莫名的期待。
這些天的生活,簡直太刺激了……比起跟養父在山林裡的日子,也不知道精彩了多少倍!
嫉惡如仇的性格,以及她對蘇清月的信任,讓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參與接下來的事情。
漿糊熬後盛裝在木桶和盆子裡,蘇清月指揮兩人,“你們分頭把四周的內牆全刷一遍。”蘇清月說。
賀海成拎起桶就開始幹活兒,他個頭高,負責處理上邊,阿容則刷下邊。
至於蘇清月,她照例是負責監工的。
有什麼地方刷的薄了或漏了,她會讓人重新刷一遍。
這活兒比起白天翻磚顯然要輕得多,大約半個小時,院子裡就幾乎被刷了個遍。
見漿糊還餘了些,蘇清月便道:“把靠牆的幾棵樹也給刷了!”
賀海成乾脆拿來掃帚,蘸著漿糊把樹幹塗了一遍。
他跟代容一樣,不問原因,只負責照做。
因為此刻已經本能的相信,蘇清月決不會讓他們做無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