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林副官就縱身躍上了馬車。
這會兒是盛夏,蘇清月和代容在裡面悶了一路,這會兒身上都已經溼透了。
此時察覺到馬車驀然一沉,兩人俱是打了激靈!
這下完了,非被抓個現行不可……
汗順著眉間往下淌,蘇清月絕望的閉上眼睛,已然心如死灰。
“這是幹嘛呢?”一個文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副官轉過身,居然看到了肖文景。
“肖少爺,您也來了!今天這城門口究竟刮的什麼風,可真夠熱鬧的!”林副官說。
柏老頭執意不讓開棺,平日裡悶在府上的少爺今天也出了城,這讓他越發肯定,櫃子裡肯定有鬼!
“少爺!我給鄉下親戚打的櫃子,封條都貼了,林副官非要檢察!”老管家緊張道。
“我知道了。”肖文景淡然一笑。
“肖少爺見諒,我們是奉命行事,寧可錯殺,不能放過!”林副官凜然道。
“可這封條都貼了,依照我們槐縣的規矩,是不能中途開啟的。”肖文景說。
“兩個選擇,一是原路拉回去,等我們找到人再說!二是讓我開櫃檢驗,否則的話,誰都別想從這經過!”
“我若是不按你說的做呢?”
這位容貌陰柔的肖府少爺,雖然說話輕聲細語的,態度卻相當堅決。
甚至笑容裡,也帶著絲毛骨悚然的寒意!
說實在話,如果肖文景不是厲辰風的朋友,林副官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一個毫無陽剛之氣、換上女裝也毫不違和的男人,在他們這群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看來,簡直是恥辱!
但是,厲辰風不惜屈尊降貴,從秦城跑到幾百裡外的槐縣,只為拜訪他這位朋友,足可見識到肖文景在他心中的地位!
局面陷入僵持之中,林副官權衡了一下利弊,再度笑了起來。
“肖少爺,您何苦為難我呢?”他說。
“是你在為難我,老伯在肖家做了近三十年,就像是我的父親。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不能不尊重我的父親。我不指望林副官能夠入鄉隨俗,但也希望你能尊重我們槐縣的傳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在老人面前耍橫。”肖文景斯斯文文的說。
他語氣很平淡,但是火藥味卻很重。
有那麼一瞬間,林副官覺得,這位肖少爺好像被換魂了似的,跟平常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懷顧四周,發現只有自己是從秦城來的。
其餘的全是本地人,神情中或多或少都透著不悅,這才察覺到自己是惹了眾怒。
雖然基本上確定了櫃子有異樣,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再加上如今雙方人力相差懸殊,還是不方便直接撕破臉。
“肖少爺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他撓頭裝無奈。
然後用軍靴踢了踢櫃子,從車上跳下來。
他兩手一抱拳,衝老管家拜了拜。
“對不住老伯,我們這些當兵的沒什麼學問,說話粗但是沒惡意,希望您別見怪!”
“林副官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