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隱約聽到陳主任恭敬又略帶辯解的聲音,“.......院長,是,是有這麼個人.......證件看了,是真的,但是規定.......是,是.......我明白了.......好,我全力配合.......”
幾分鐘後,陳主任再走進病房時,臉色複雜至極,有驚訝,有不解,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尷尬和好奇。
他看向李二柱,清了清嗓子,“李.......李先生,我們劉院長親自來電,他說.......一切以救治病人為先,請您放手施為,所需一切設備和人員配合,由我負責協調。並且.......治療結束後,劉院長懇請您務必去他辦公室一敘。”
他特意加重了“懇請”二字。
病房裡響起低低的吸氣聲。江母不敢置信地看著李二柱,小玲也捂住了嘴。
“有勞陳主任。”李二柱點點頭,“請準備一間安靜的處置室,我需要專心行針。另外,麻煩準備一套心電監護設備,治療過程中需要實時監測阿姨的生命體征。”
“好,馬上安排!”陳主任此刻再無遲疑,立刻指揮起來,“小張,去準備3號處置室,徹底消毒!小王,去推一台多功能監護儀過來!動作快!”
很快,一切就緒。
江母被轉移到安靜明亮的處置室,連接上心電監護儀。
屏幕上顯示著她的心率、血壓、血氧飽和度等數據,心率偏快而不齊,血壓偏低。
李二柱淨手,打開針囊。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下針,而是先對江母溫言道,“阿姨,接下來我會用一套比較特殊的針法,過程中您可能會感到心口有強烈的暖流或輕微刺痛,這都是正常反應,請儘量放鬆,不要緊張。”
江母看著李二柱沉靜的眼神,莫名感到安心,點了點頭。
李二柱屏息凝神,眼神陡然變得專注無比。
他首先取出一根三寸長的毫針,並未直接刺向心口要穴,而是快如閃電般刺入江母左手腕部的“內關穴”,輕輕撚轉。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按在江母後背“至陽穴”位置,一股溫和卻堅韌的靈氣緩緩渡入。
監護儀上,江母原本有些不齊的心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穩了一些。
陳主任和旁邊的護士看得目不轉睛。
緊接著,李二柱出手如風。
第二針,刺入胸口正中“膻中穴”,針尖微顫,似有若無的嗡鳴聲響起。
第三針、第四針,分彆落在左胸“乳根穴”和後背“心俞穴”。
每一針落下,他都以獨特的手法撚轉提插,或輕或重,或緩或急,指尖仿佛帶著某種韻律,同時,精純的靈氣如同最精密的向導,順著銀針深入經脈,強行衝開那些因年久淤塞而近乎閉合的細微心脈分支。
江母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感到心口處仿佛有一股灼熱的力量在左衝右突,又脹又痛,但在這痛楚之中,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暢感蔓延開來,仿佛壓在心口多年的一塊大石正在被慢慢撬動。
“血壓在上升!心率.......天啊,出現室性早搏了!”護士緊張地盯著監護儀,低呼一聲。
屏幕上,心跳波形果然出現了異常的波動。
陳主任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種情況在刺激心脈時確有發生,但極為危險!
李二柱卻麵不改色,眼神銳利如鷹。
他迅速取出一根更細的短針,在江母鼻下“人中穴”輕輕一點,隨即手指如彈琵琶般在已刺入的幾根銀針尾端依次拂過。
一股更加強大而柔和的靈氣波動散發開來。
說也奇怪,那異常的波動隻持續了幾秒鐘,便在李二柱的調控下迅速平複,心率反而變得比之前更加穩定有力。
與此同時,江母原本蒼白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健康的紅暈,呼吸也變得深長均勻。
“早搏消失了!心率68,血壓115/75,血氧99%!”護士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
陳主任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監護儀上堪稱完美的數據,又看看李二柱行雲流水、充滿玄奧意味的施針手法,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這不僅僅是針灸,這簡直像是在用銀針和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為一顆衰竭的心臟重新注入生機!
最後,李二柱在江母雙腳的“湧泉穴”各下一針,以作引火歸元,穩固根本。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半小時。
當李二柱將最後一根銀針取出時,江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這口氣吐得無比順暢,仿佛將積鬱多年的病氣都吐了出去。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己慢慢坐起身,摸了摸心口,驚喜道,“不悶了.......真的不悶了!好像有股熱氣一直在裡麵轉,暖洋洋的,好舒服!”
李二柱額角也微微見汗,這番施針耗神不小。
他擦了擦汗,對江母笑道,“阿姨,鬱結的心脈已經初步打通,但多年損耗,根基還需調養。我再開個方子,您按時服用,靜養半月,配合醫院觀察,即可康複。”
他又轉頭對尚在震驚中的陳主任道,“陳主任,後續的調理,還要麻煩您和科室的同事。”
陳主任回過神來,看向李二柱的眼神已充滿敬佩,連聲道,“李先生太客氣了!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才是真正的中醫絕技啊!您放心,江阿姨後續的調理,我們一定儘心儘力!劉院長那邊.......”
“劉院長那裡,我稍後便去拜訪。”李二柱接過小玲遞來的紙筆,快速寫下一個藥方,交給陳主任,“按此方抓藥即可。”
拜訪劉院長不著急,現在要是去了,誰知道那個劉院長要拉著自己說多久呢。
現在最重要是先找江秋水。
對方已經是自己女人,不儘快找到對方,他心難安。
隨即,他麵色一正,對江母道,“對了,阿姨,你最後一次見到秋水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