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處決!_退婚你提的,我當皇帝你又求複合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823章 處決!(1 / 2)

趙烈喉嚨一哽。

他想說什麼,卻發現舌頭像是被凍住。

“陛……下……”

那兩個字終於從他喉嚨裡擠出來。

一出聲,連空氣都像是震了一下。

趙烈的眼神徹底變了。

驚、懼、悔、敬、惶,一齊湧上心頭。

他張著嘴,看著那人,像在看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奇跡。

“你……你竟然……”

他艱難地吞咽著,聲音發乾。

“你竟然親自來了北境?”

“你……怎麼會……”

他想問太多,卻一句也問不出來。

蕭寧隻是看著他,神情平靜。

那目光之中,沒有責備,也沒有憐憫。

隻是淡淡的、像是在看一個舊識。

趙烈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抽痛。

他明白了。

這一刻,他所麵對的,不是那個並肩作戰的少年,而是那位在洛陵城上俯瞰天下的帝王。

他再也站不穩了。

雙膝一軟,幾乎是本能地要跪下去。

火光映著他的麵龐,汗水從鬢角滑落。

“臣……趙烈……”

他啞聲道,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出形。

“參見陛下。”

那一句話,說得極輕。

卻比任何怒吼都沉重。

他跪在那裡,肩膀微微發抖。

腦中仍回蕩著那兩個字——蕭寧。

那是他日日聽聞、卻從不敢直視的名字。

是他們軍人一生中,隻能在朝告上遙遙叩首的名字。

而如今——那個人,就站在他麵前。

火光在跳,影子在地上搖晃。

趙烈仰頭,看著那道身影,嘴唇顫抖,目光中有震驚、有惶惑,也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敬意與慚愧。

他終於明白,那些他們以為的“自信”、“鎮定”、“鋒銳”,並不是假裝出來的。

那是生來屬於帝王的鋒芒。

風從帳外呼嘯而過。

火焰被卷得高高揚起,照亮了趙烈濕透的眼。

他怔怔望著蕭寧,像是在望一個不該出現在人世的夢。

那夢是真。

也在這夜風中,徹底化成了現實。

趙烈喃喃:

“陛下,寧小兄弟,你竟然真的是,陛下……”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比火焰還要燙。

梁敬宗的臉色,在火光下已經完全變了。

那一刻,他連呼吸都忘了。

胸口像被什麼鈍物重重砸了一下,氣被生生憋在肺裡,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他整個人僵立著,臉上那點虛撐的鎮定,在聽見“蕭寧”兩個字的瞬間,徹底碎成了粉。

火光明明就在眼前,卻忽然變得模糊。

他聽見有人在吸氣。

又聽見風聲從帳口鑽進來。

可那些聲音都離他很遠,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水。

——蕭寧?

那名字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像一顆遲滯的雷。

他想笑,卻發現喉嚨裡發出的隻是乾澀的“咯咯”聲。

不。

不可能。

怎麼會?

那是天子啊!

那是大堯當今的皇帝,是天下萬民頭上的天!

梁敬宗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瞳孔裡倒映出那道被火光映亮的身影。

那是寧蕭。

那個被他們斥為以下犯上的“罪卒”。

那個他親口說要押入軍法、待蒙尚元定罪的人。

而現在,他竟然……是——

天子。

梁敬宗的腦子,徹底亂了。

他的心在跳,快得像鼓。

每一聲都砸在耳膜上。

砰。砰。砰。

那聲音像是要把他活生生震聾。

他嘴唇發抖,拚命張開,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陛……下?”

他低聲呢喃,聲音啞得像是砂礫。

那兩個字一出口,他整張臉都在抽搐。

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打濕了鬢角,浸透了衣領。

他突然覺得脖子一緊,仿佛有無形的手在扼著他。

“這……不可能……”

他嘶聲說。

“這怎麼可能!”

可他的聲音在空中立刻被風掠散,連自己都聽不真切。

他猛地轉頭,看向杜崇武。

想在那人眼裡找一點“確認”,哪怕隻是一個否定。

可杜崇武的表情,卻比他更慘。

那人眼珠死死瞪著,喉結滾動,嘴唇一張一合,像條瀕死的魚。

他滿臉的驚懼,眼裡血絲暴起,似乎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陛……陛下?你……你是說……他?”

他結結巴巴,指著蕭寧的方向,指尖止不住地抖。

“這……不……這不可能!”

他猛地退了一步。

腳下的甲片被絆到,發出一聲刺耳的響。

他踉蹌了一下,幾乎跌倒。

他心裡在尖叫——

不可能!

絕不可能!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是什麼?

他方才那些話,那些冷笑,那些威脅、指責、斥罵……

他罵的是——陛下?

他威脅的是——天子?!

杜崇武的頭皮一陣發麻。

連呼吸都亂了。

胸口像被人捶了一拳又一拳,整個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天……天子……”

他喃喃著,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這……這怎麼會是天子……”

“他若真是天子,那……那我們……”

話還沒說完,整張臉就已經徹底煞白。

梁敬宗也在發抖。

他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什麼聲音都聽不清。

他隻看見那道火光下的身影,筆直、冷峻,宛如立在風雪中的天柱。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過來——

完了。

徹底完了。

這一切,不是什麼誤會,不是什麼巧合。

他真的親手,把刀架到了天子的脖子上。

梁敬宗的膝蓋一軟,幾乎就要跪下去。

他死死咬住嘴唇,想強撐,可那股恐懼早就不受控製。

腿在抖,腰在抖,連牙齒都在打顫。

“陛……陛下……”

他終於擠出聲,嗓音乾啞破碎。

“屬下……屬下……”

他想說“該死”,想說“罪該萬死”,可話還沒說完,喉嚨就像被堵住一樣。

一切辯解,一切狡詞,全在那一刻失了效。

他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甲胄沉得可怕,壓得他幾乎直不起腰。

四周的風在呼嘯。

帳內的火焰,被那股風卷得高高揚起。

映在每一個人臉上,照出他們的驚惶與懼色。

有士卒已經在暗暗跪下。

有人的手在顫,有人的眼在紅。

可梁敬宗與杜崇武,依舊僵在原地,連跪的力氣都忘了。

他們不是不想跪。

他們隻是……不敢。

因為他們太清楚——

這一跪,等於承認罪。

而一旦承認,他們就真的,沒了命。

梁敬宗拚命穩住自己。

他強迫自己冷靜,腦中飛快轉著念頭。

——不!不能認。

——這事也許還有轉圜。

——他或許在詐我們!

他死死抓住這個念頭,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蘆葦。

“這……這未必是真的……”

他艱難開口,喉嚨幾乎在發抖。

“他……他或許隻是冒名!”

他的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心虛。

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

“北境荒涼,軍亂不止,若真是陛下,怎會獨自涉險至此?!”

“怎會……連一名護衛都不帶?!”

他聲音越來越高,帶著一絲瘋狂的尖銳。

那不是鎮定,是求生。

是他在用儘全力掩蓋恐懼。

“他……他分明是在欺騙我等!”

“此人……此人冒充聖名,其罪更甚!”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空氣死死地凝住。

他的話像一塊石頭,砸進湖心,卻激不起半點水花。

火光搖曳,照在蕭寧的臉上。

那雙眼仍平靜得可怕。

沒有怒。

沒有驚。

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他隻是微微側頭。

那一眼——

冷得像冰,也沉得像山。

梁敬宗喉嚨一緊。

話到嘴邊,全被那目光生生壓回。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給自己挖墳。

杜崇武在旁,整個人幾乎癱坐。

他嘴唇發白,牙齒打顫,額上的汗珠一顆顆滑落。

他甚至不敢抬頭。

那股壓迫,重得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碾碎。

“梁……梁兄……”

他聲音發乾,幾乎是哀求。

“彆……彆再說了……”

梁敬宗沒有應聲。

他的眼神飄忽,像失了魂。

隻是那口氣,仍然僵硬地吊著。

他明白。

若不說——死。

若承認——死得更快。

所以他隻能撐著,哪怕這一絲倔強,已經毫無意義。

帳中死寂。

風聲卷著火焰,“啪”的一聲炸開。

那道立於光中的身影,紋絲未動。

蕭寧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

“看來——你們,依舊不信。”

那一瞬,梁敬宗的身體,徹底僵住。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命脈,就懸在那一句話裡。

火光搖晃。

風聲低吟。

而那片夜,像是被一個人的聲音,重新劃開天地。

蕭寧的眼神平靜,語氣卻比寒風更冷:

“既然如此——”

“便由蒙尚元,為你們作證。”

這一句話一出,梁敬宗與杜崇武的臉色,徹底慘白。

他們僵在那裡,脊背發涼,心底湧起的,不再是懷疑。

而是——絕望。

火光如血,風聲從營帳的縫隙中鑽入,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在空氣中盤旋。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道立於火焰中央的身影。

——蕭寧。

沒人再敢懷疑。

但也沒人敢相信。

空氣凝固到極致,甚至能聽見甲胄輕輕晃動的聲音。

每一聲,都像是心跳的回響。

梁敬宗的唇已經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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