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彆院。
就在雙方談不攏,有些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記“首輔莊大人到”的聲音,讓雙方迅速都變得冷靜了下來。
祝星河是一個聰明人,他可不像是阮子明那般的魯莽。
聽到首輔大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問詢多半是沒戲了。
沒關係,反正他也沒想真的做些什麼。原本慶豐司的事情就是阮子明發現的,就算是接下來有再大的收獲,人家也是首功。
那憑什麼,自己去給彆人做嫁衣?
正好,首輔來了,他就借驢下坡,賣一個人情好了。
回頭即便是阮子明問起來,他也有話可說。
杜文淵來了。
來得正是時候。
正是冷亦蕭去了莊府,並把賈平安的書信交到了莊周放的手中,說是有歹人想要借機生事,從而聯係到他這位首輔,才讓杜明淵一刻不停的趕到了六皇子彆院。
當他進入大廳之中,看到郎中令祝星河就在這裡,且他所帶之人,還一副殺氣騰騰的時候,馬上就黑著一張臉說道:“祝將軍,你在乾什麼?”
“杜首輔,你來得正好,您來評評理。”見到了杜明淵,六皇子馬上就順勢叫冤。
六公主可是未來的杜溫起夫人,這件事情父皇已經有了主意,且杜明淵也知曉了。那他們之間就是自己人。麵對有人來找事,當然會胳膊肘向裡拐。
六皇子當著杜明淵的麵,就把祝星河他們氣勢洶洶而來,想要欺負五公主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賈平安的書信之中,隻是說事情緊急,但到底是何事,並沒有說明。聽了六皇子的話之後,杜明淵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心中不由就咯噔了一下。
事情竟然涉及到皇宮後庭,涉及到有人暗中培植了勢力,想要造反的大事。
可以想見,一旦皇帝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如何的惱怒。
那事情涉及天家,便無一是小事。便是他身為首輔,也是不應該參與進來的。
“媽的,賈平安,你坑我。”
這便是此時此刻,杜明淵的心理寫照。
這一刻,如果可能,他多希望自己並沒有出現在這裡呀。
可是現在,他既然來了,那就不能沒有表示,不然的話,彆人會如何的看待自己。
“嗯,自己就是來問明情況,並沒有要偏向誰的意思。”這般自我安慰著,杜明淵在看向祝星河的時候,口氣先緩和了幾分。“祝將軍,你們懷疑五公主殿下,可有什麼實證嗎?”
“回報杜首輔,末將隻是奉命前來,具體是怎麼回事,還真是不太清楚,都是阮子明以影衛的命令讓我過來的。”祝星河也是一個妙人,直接就開始甩鍋。
這也是因為他了解阮子明,這是一個對權力欲望很重之人。他不像是折為成,此人做事極有分寸,平時他們皇宮侍衛與皇宮禁軍那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可若是阮子明成為了禁軍新統領,那就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說起來,侍衛與禁軍有著太多工作重合的地方,真想發生點什麼不愉快,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阮子明出身於影衛,有張三給他撐腰。相比之下,自己就顯得勢單力薄了一些。那有機會上上眼藥,不讓阮子明如願,他自然是樂意去做的。
出賣了阮子明,在祝星河看來,杜明淵聽了這些一定會非常的生氣。會怪自己等人沒有實證,就敢對當朝的五公主進行問詢。那個時候自己再喊冤,讓杜首輔與阮子明對上,便是再好不過。
卻想不到的是,杜明淵得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心態早就發生了變化。抱著不想趟這個渾水的想法,他現在急於想要擺脫這裡。即是這樣,他又怎麼可能會怪罪祝星河呢?
“原來是影衛要辦事,即是這樣,老夫倒不好多嘴了。”
得,連本官都不說了,明顯杜明淵這個老狐狸是想及時抽身。
好在的是,對這一切,賈平安早就算計到。
讓冷亦蕭通知杜明淵,不過就是讓他臨時擋上一擋而已。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
杜明淵竟然是這般的態度,竟然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這反而讓祝星河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開口。
不僅是他,便是一旁的六皇子也是瞪大著雙眼。這個杜明淵什麼意思,氣勢洶洶的來了,跟著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