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淑妃服下了藥丸,彤彤這才笑盈盈地站起身來。
見她要走,淑妃把嫁妝單子塞到了她的手中,說道:“乾娘聽了你的話,現在你也該聽乾娘的話了。”
彤彤見拗不過淑妃,隻好接過了這份沉甸甸的心意,她微微抿了抿唇,才輕聲說道:“謝謝乾娘。”隨後才告辭離去。
等到彤彤走後,淑妃蹙起了眉頭,手指輕輕在椅背上敲打著:看來自己還是動手晚了些......
她將荔枝喊過來交代了幾句,過了一會兒,荔枝匆匆來到了太醫院。
雲安在漪蘭殿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既然母妃這麼說,他準備去問問皇後,說不定皇後知道那善人的消息。
於是便去了坤寧宮,雖然坤寧宮的人不給他通報,但他依舊執著地守在那裡。
而此時,惜顏身處坤寧宮中,她聽著清霜姑姑向自己講述著荒殿那邊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湧起些許失望,輕輕地搖了搖頭。此前雲安住在漪蘭殿時,她不便在兩人身邊安插釘子,如今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就彆怪她心狠了。
想到這裡,惜顏壓低聲音對清霜姑姑囑咐了幾句。同一時刻,雲祥也在向暗衛說著同樣的話,所有人都想到了一處......
雲安在坤寧宮門前大約守候了一個時辰,他的腿傷尚未痊愈,索性就在涼亭中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坤寧宮宮門的方向。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雲安聞聲回頭,隻見一個伺候蘭若的小宮女正朝他跑來,跑得氣喘籲籲。
待她跑到雲安跟前,才停下腳步,雙手撐在腰間,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雲安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絲不耐煩,心想蘭若該不會又故技重施,見不到自己就搞出這些動靜吧?
不過這一次,不管怎樣,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隻會留她一條性命,其餘的,她休想再得到。
小宮女怯生生地看了眼雲安的臉色,這才緩緩開口:“出、出事了,就在剛才,蘭姑娘喝下藥湯之後,突然下身血流不止,人還暈了過去。奴婢本想去喊太醫,可太醫院的人根本就不讓奴婢進門,沒辦法,奴婢隻能來找殿下您了。”
說完,她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
聽到她這話,雲安猛然間一下子站了起來,他讓小宮女攙扶著自己,迅速朝著太醫院快步走去。
見到雲安親自前來,太醫院的人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提著藥箱,匆匆往荒殿趕去。
待雲安回到荒殿之時,太醫已經在為蘭若進行救治,然而瞧著太醫的神情,雲安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太醫,蘭若她情況如何?”雲安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蘭若望去,就隻見她麵色慘白如紙,靜靜地躺在床上,依舊人事不省。
而她身下的被褥上,那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整個屋子裡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
太醫聽了雲安的話,斟酌了片刻,才對他說:“三殿下,方才微臣為蘭姑娘把脈,發現她似乎喝下了大量的避子湯、紅花以及夾竹桃。”
一想到剛才給蘭若把脈的情形,太醫隻覺凶險萬分,他著實不知究竟是誰對蘭若下此狠手。
這幾樣藥,單是其中一樣,便足以讓她胎兒滑落,而如今竟是將這幾種藥一同喂給她喝,如此一來,不但她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就連蘭若的性命能否保住都難以預料。
不過這些話,太醫可不敢對雲安直言,若是因此被他遷怒,自己豈不是要跟著遭殃。
雲安聽了太醫的話,急忙問道:“太醫,那您可有法子保住胎兒?”
太醫聽了他的話,搖了搖頭,說道:“殿下,微臣醫術低微,不如您再請宮中的婦科聖手一同前來瞧瞧。”
在這話語間,太醫的臉上滿是凝重與無奈,他深知此事的棘手,雲安聽了太醫的話,心頓時沉了下去,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憂慮,他隻盼著能有法子保住蘭若和她腹中的孩子。
在雲安去找人的時候,淑妃正在聽荔枝對她彙報情況。
荔枝說:“娘娘,您安排的人已經將藥下到了蘭若的茶杯裡,並且在窗外見著她將那些茶水一飲而儘。剛才奴婢聽太醫院那邊的人說,三殿下去請了太醫,想來蘭若那邊應該是已經出事了。”
淑妃聽了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若是這孩子沒了,安兒也不必再一次次為她心軟,惹彤彤難過。”
而另一邊,惜顏也得到了清霜姑姑的回報。
清霜姑姑說:“娘娘,奴婢派人去了,您猜怎麼著?”
說到這,清霜姑姑忍不住笑了起來。
惜顏見到她這個樣子,猜到事情應該是已經成了,不過清霜姑姑怎麼笑得如此開心呢?
她滿心疑惑,等著清霜姑姑繼續往下說。
清霜姑姑湊近惜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娘娘,您不知道咱們派去的人遇到了誰。”
惜顏好奇地問:“誰呀?”
清霜姑姑回答道:“太子殿下也派了暗衛過去,正巧他和咱們的暗衛相識,一開始他們還以為咱們是來保護蘭若的,結果兩人一溝通才知道都是要給她下藥的。”
“哦?”惜顏心中頗為意外,她怎麼也沒想到雲祥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處去。
她接著問道:“那最後怎麼辦的?”
“當時,他們給屋子裡吹了蒙汗藥,隨後竟發現蘭若的杯子裡不知何時被人下了紅花。可即便如此,既然主子們有吩咐,兩位暗衛自然要完成任務。”
一想到那時的情景,清霜姑姑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這兩個暗衛呀,把你和太子殿下吩咐用的藥一股腦兒全塞到了蘭若的嘴裡。估計這一回,她可有得受了!”
聽了清霜姑姑的話,惜顏也半晌沒回過神來。
要是這麼說的話,蘭若的肚子裡豈不是有了三種墮胎藥,她這條命能不能保住可都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