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降臨了,遠處的群山漸漸被黑暗抹去偉岸的形狀。
被黑夜慢慢籠罩中的佤城,變得安靜,散落各處的村莊,燈火闌珊。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後,整個佤城徹底墜入死寂。
突然間,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從遠處飛過來無數的閃著火光的***,這些密集的***,大多數都非常精準地降落在佤城的各處建築上,很快,響起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隨著這些爆炸聲,佤城的那些高層樓房,很快轟然倒塌,緊跟著,在爆炸的地方,傳出人的哭喊聲,慘叫聲。
但遠處的空中,依然有密集的***,如流星般向佤城所有的區域飛過來,不止是街道,還有那些大小不一的村莊,當***砸下來後,村莊裡的房屋頓時成了一片片廢墟,在房屋裡睡覺的村民,在瞬間就成了一具具殘缺的沉默身體。
也有少量的房屋僥幸躲過***,但睡在裡麵的村民被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他們驚恐萬分地紛紛跑出房子,看到周圍的恐慌景象後,快速地往周圍的樹林裡跑去。
在跑向樹林的途中,有人被地上的雜物絆倒,有人被流彈擊中,於是,哭喊聲,慘叫聲,響徹整個佤城。
“媽媽,我的腳好痛,我沒來得及穿鞋!”慌亂的人群中,孩子的叫聲顯得無助和害怕。
“不要喊,快跑!”大人的聲音中同樣夾雜著深深的恐懼。
此刻的佤城,陷入了一片火海,爆炸帶來的大火,到處蔓延開來,火光衝向天空,幾乎照亮整個夜空。
火光下的佤城,變成一個恐怖的地獄。
在佤城的一個偏僻角落裡,有個像是地堡的建築,此刻,從裡麵伸出一根杆子,上麵顯然安裝著一個攝像頭。
“岩祥司令官,外麵的***還是沒有停,還是很密集的在往我們這邊飛過來。”
在陰暗的地堡裡麵,一個年輕的士兵在說話。
“媽的,看來,他們這次是想要徹底踏平我們佤城,媽的,可真是心狠啊!”岩祥聽了士兵的話,嘴裡恨恨地罵了一句。
“司令官,你說的他們是誰?”年輕士兵問道。
“還能有誰?肯定是昂來那的政府軍,媽的,真是可恨,我們的武器剛剛被銷毀,馬上就遇到他們的襲擊,他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快?我在想,我們的人裡麵,肯定有奸細。”岩祥氣得一張胖臉通紅通紅的。
“對,司令官,肯定有奸細,不然,他們怎麼能馬上知道我們沒武器了?那司令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出去跟政府軍拚命......”
“還拚什麼拚?”岩祥一下吼起來,“還拿什麼拚?我們的武器都被那個奇怪的男人銷毀了,你也都看見了,現在我們還怎麼去拚?拿個肉身去跟他們的***拚?那不活活去送命嗎?我讓你去,你去不去?”岩祥憤怒地吼道。
“我......不是我不去,實在我手上沒武器啊!司令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年輕士兵輕聲地小心翼翼地說了句。
“怎麼辦?就在這裡等死!如果他們那些***沒長眼,沒落到我們這個地方,那等他們停止攻擊後,我們就帶著剩下沒死的人跑去嘽寨躲一下。”岩祥邊說著,邊又湊到杆子上的攝像頭裡看一眼。
“司令官,我想我們可真慘,莫名其妙來了個奇怪的男人,把我們的武器都毀了,還殺了我們不少人,現在,我們又被政府軍圍攻,我們可真是被兩麵夾擊啊!真是慘到家了!”年輕士兵說著說著,竟然流下眼淚。
“媽的,哭什麼哭?哭有用?”岩祥突然甩手打了年輕士兵一個耳光。
年輕士兵挨了一巴掌後,硬生生把眼淚咽回肚子裡。他沉默一會兒,“司令官,我擔心我父母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房子有沒有被擊中。”
“不要想這些,沒什麼用,現在,你隻想著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就好了。”
“是,司令官。”年輕士兵擦擦臉,又沉默著。
岩祥卻自己開始說起來,他說話的同時,用力在牆上砸一拳,“媽的,我真是怎麼也想不通,我們佤城怎麼會這麼倒黴?會讓那個奇怪的男人找上我們,現在,又被政府軍圍攻,可是可恨的是,我們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麵對那個奇怪男人,我們沒法反抗,現在,麵對政府軍,我們也無力反抗,看來,我們花了幾十年時間辛苦建設起來的佤城,眼看就要毀滅了,我真覺得對不起以前的領導。”
說到這裡,岩祥竟然自己也開始掉下眼淚來,他沒用手去擦,任有眼淚掉下胖胖的臉龐。
年輕士兵看到這裡,心裡既覺得有點好笑,但更多的是覺得悲哀,他剛想開口說幾句話,安慰下司令官,突然,一聲巨響在他們耳邊響起,緊接著,他們頭上的地堡的頂一下坍塌下來,頓時,把地堡裡麵的人全都壓住。
這時候地堡外麵,已經完全是一個處在火焰中的廢墟。
遠處,飛過來的***不再密集,變得零零散散。其實,這個佤城的整個地區,已經沒什麼完整的建築可炸了。
漸漸地,天空中終於沒有***再飛過來。四周又慢慢恢複了點安靜,隻有火焰燃燒發出的一點劈啪聲。
這時,東邊的天空中,出現了火紅色的朝霞,這濃烈的光芒如往日裡一樣,慷慨地向每一寸地方散發,為每寸地方披上一種豔麗的色彩。
在五六千米高的天空中,安迪駕駛著亞洲號,正在巡視著底下這個東南亞國家,“樅兒,這個國家可真是複雜,雖然很小,卻遍布著很多地方武裝,埃斯剛才給我們舉例的隻是其中一個算是比較小的地方武裝,現在,我準備降落下去,去解決這個國家最大的一個地方武裝。”
邱樅兒一開始在認真聽著安迪的話,但突然,邱樅兒忽然覺得一陣頭疼,她用手捂住頭,眼睛不由自主地閉起來,當她一閉上眼,她的頭腦裡忽然出現一種慘像,以及大人孩子的慘叫聲。
“安迪,不對勁,出事了!我感應到一些事情,似乎是來自我們剛才離開的那個佤城,我們現在先不要去果裡寨,馬上去佤城看看!”
邱樅兒著急地抓住安迪的胳膊,安迪連忙點點頭:“好的,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