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熙張了張嘴,在高遠冰冷的目光下,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莫騰遠卻仿佛早已料到,他甚至懶得去看高遠,隻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可以。”說完,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徑直奔向那片陰森詭異的亂石林。
高遠看著莫騰遠消失的方向,冷哼一聲。而其餘弟子在高遠的指揮下,分成兩組,各自開始行動。
嚴景熙望著莫騰遠離去的方向,美眸中充滿了擔憂。她總覺得將這樣一個人單獨放入那片殺戮之地,如同將一頭饑餓的猛虎放歸山林,不知會引發何等可怕的後果。
亂石林,名副其實。無數奇形怪狀的巨石雜亂無章地矗立著,它們色澤黝黑,高的如塔,矮的如丘,形成無數條狹窄、曲折、幽深的通道。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黴味和血腥味,頭頂則被濃厚的瘴氣籠罩,光線昏暗,仿佛永夜。
莫騰遠行走其間,腳步無聲。他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觸須,向外蔓延,感知著周圍的動靜。很快,他就在一條岔路的拐角處發現了目標。
隻見三名穿著破爛皮甲,身上帶著濃重血腥氣和酒氣的漢子,正圍著一小堆篝火,烤著不知名的獸肉。他們大聲談論著昨日劫掠某個小村落的戰績,言語粗俗不堪,充斥著對生命的漠視與踐踏。
“……那小娘們性子還挺烈,老子廢了點手腳才按住,哈哈!”
“大哥玩膩了彆忘了兄弟們!”
“放心,少不了你們的!這黑風澗,就是咱們的天堂!”
莫騰遠幽藍的瞳孔中,那點血色冰芒微微閃爍:“天堂?很快,這裡就會變成你們的煉獄。”他沒有隱藏身形,而是直接走了過去。
“誰?”三名匪徒警覺性不低,立刻抓起身邊的兵器。但當他們看清來人隻是一個穿著裂天宗服飾,氣息不顯的年輕弟子時,頓時放鬆下來,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呦嗬,裂天宗的雛兒?膽子不小,敢一個人闖到這裡?”
“細皮嫩肉的,正好給大爺們打打牙祭!”
其中一名臉上帶疤的匪徒,獰笑著揮刀便砍向莫騰遠的手臂,顯然想先廢了他,再慢慢折磨。
就在刀鋒即將臨體的瞬間,莫騰遠突然動了。他的動作快得超出了匪徒的視覺捕捉能力。隻見他右手隨意抬起,五指幽黑冰爪瞬間彈出,後發先至,精準地抓住了劈來的刀刃。
“哢嚓!”精鋼打造的厚背砍刀,在他指尖如同脆弱的冰片,瞬間被捏得粉碎。
那匪徒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轉化為極致的恐懼。然而不等他發出驚呼,莫騰遠的左手五指,已如同五把冰冷的死亡之刃,輕描淡寫地插入了他的胸膛。
隨著陰寒蝕骨的怨煞冰元爆發,那匪徒身體猛地一僵,雙眼暴突,皮膚表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一層黑冰。他甚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便徹底失去了生機,變成了一具保持著驚恐表情的冰雕。
另外兩名匪徒看見這恐怖的一幕,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二人轉身就想逃跑。
莫騰遠怎會讓他們如願,他身形如電,掠過另一名匪徒身邊,指尖輕輕劃過其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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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沒有鮮血噴濺,隻有一道黑色的冰線迅速蔓延,那匪徒的頭顱瞬間與身體分離,掉在地上摔成冰渣。
最後一名匪徒剛跑出兩步,便感覺一股凶戾的煞氣如同重錘般砸在他的神魂上。他動作一僵,精神恍惚,仿佛看到了無數冤魂在向他索命。而莫騰遠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右手五指直接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血祭淬靈!”莫騰遠心中默念法訣,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掌心爆發。隻見那匪徒身體劇烈抽搐,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全身的精血、元氣乃至臨死前那極致的恐懼與怨念,都被強行抽取出來,化作一道渾濁的血色氣流,融入莫騰遠的掌心。
隨著這股能量的融入,莫騰遠丹田內的怨煞冰元微微活躍了一絲,識海中那枚殺戮冰印也似乎明亮了少許。但同時,一股暴戾嗜殺的衝動也隨之湧上心頭,讓他眼中的血色又濃鬱了一分。
他隨手將變成乾屍的匪徒扔開,感受著體內力量的細微增長,嘴角那抹殘酷的弧度越發明顯。
“開始了……”莫騰遠如同最頂級的獵殺者,繼續深入亂石林。憑借著強大的感知和詭異狠辣的手段,他精準地找到一個又一個影殺樓匪徒的哨卡與暗樁。
他有時是正麵強殺,以絕對的力量碾壓;有時是暗中偷襲,用怨煞冰元瞬間凍結目標;有時則故意製造動靜,引來看守,然後以怨煞撕魂衝擊其心神,在對方精神崩潰的瞬間,再施展血祭淬靈。
隨著不斷的獵殺,莫騰遠的手法變得越來越熟練,對負麵能量的汲取也越來越貪婪。所過之處,隻留下一具具形態各異的冰雕或乾屍以及久久不散的陰寒煞氣。
亂石林,這片影殺樓匪徒經營許久的地盤,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而製造這片陰影的,是一個比他們更加冰冷、更加無情、也更加恐怖的怨煞修羅。
莫騰遠沉浸在這種快速提升力量,以及肆意釋放殺戮欲望的快感中。同門的排斥與宗門的任務,他早已拋之腦後。在他眼中,無論是裂天宗的弟子,還是黑風澗的匪徒,最終都隻會成為他通往複仇之路的墊腳石,是他血祭淬靈的資糧。
然而,在他冰冷意識的最深處,嚴景熙那雙帶著擔憂的清澈眼眸,如同一點微弱的星火,偶爾會在他進行最殘酷的血祭時,極其短暫地閃爍一下,帶來一絲幾不可察的漣漪,旋即又被更洶湧的黑暗與冰冷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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