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喋血南州_天元滅魔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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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喋血南州(1 / 1)

南州,地處煙雨江南,水脈縱橫,宛如一幅潑墨寫意的畫卷。晨曦微露時,薄霧如輕紗籠罩蜿蜒河道,青石板路被露水浸潤得發亮,兩岸垂柳依依,碧綠枝條輕拂水麵,漾開圈圈漣漪。雕梁畫棟的亭台樓閣臨水而立,飛簷翹角勾勒出天際柔美的曲線,黛瓦白牆間偶爾探出幾枝灼灼桃花,更添幾分詩意。

然而,這座看似恬靜婉約的水鄉之城,骨髓裡卻彌漫著無形的壓抑與恐懼。街上行人步履匆匆,眼神躲閃,交談時習慣性地壓低聲音,不時警惕地四下張望。血影門的猩紅幡旗在主要城樓和坊市入口無聲飄揚,冰冷地審視著眾生的一舉一動。

半月前,南州勢力格局經曆了一場猝不及防的劇變。在血影門的默許乃至暗中推動下,齊天府、臨江門、無羈樓、錦堂殿這四大勢力,終於對一向秉持公道的位居南州五霸之首的雲水閣,發動了蓄謀已久的血腥清洗。

那一夜,火光映紅了南州半邊天,雲水閣所在的流雲坊殺聲震天,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待到天明,昔日恢宏的樓閣化為焦土斷垣,弟子死傷無數,鮮血染紅了門前的青石階梯。雲水閣閣主與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力戰而亡,首級被懸於城門示眾。唯有西月堂堂主蘇慕雪,憑借超卓修為和幾位忠勇部屬以生命為代價的掩護,帶著兩名弟子僥幸殺出重圍,不知所蹤。

這場清洗並非簡單的地盤爭奪,更像是一次精準的鏟除異己。雲水閣的覆滅,激起的不僅是波瀾,更是吞噬一切的暗流。往日與雲水閣交好的勢力人人自危,緊閉門戶。街上巡邏的血影門弟子和四大勢力爪牙明顯增多,他們眼神倨傲,動輒盤查嗬斥。整個南州城被這充滿肅殺的氛圍,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

這夜,月黑風高,濃稠的烏雲徹底遮蔽了星月之光,整個南州城被籠罩在一片晦暗中。唯有城內零星的燈籠,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頑強地閃爍。

城南,一座氣派非凡的大院,朱漆大門上的鎏金銅環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幽冷的光澤,門前兩尊曆經風雨的石獅子睥睨街道,無聲訴說著家族的底蘊與實力。高達丈餘的圍牆粉刷得潔白平整,頂端覆蓋著烏黑的瓦當,顯得森嚴而肅穆。

高牆之內,又是另一番天地。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飛簷鬥拱,雕欄玉砌,無不彰顯著匠心與財富。回廊九曲,連接著各處精巧的院落,中央的靜湖水麵如鏡,倒映著府內零星的燈火。湖心亭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靜謐而深沉。

然而,這份刻意維持的靜謐,卻被院牆外驟然逼近的危機打破。

“嗖!嗖!嗖!”三道矯健的身影借著夜色掩護,自外牆不同方位幾乎同時翻入,動作輕盈迅捷,快速隱入一片散發著濃鬱香氣的花圃陰影之中。他們氣息紊亂,胸膛劇烈起伏,衣衫多處破損,沾染著尚未凝固的汙跡,在夜風中帶來與四周花香格格不入的血腥味。

這三人中有一美婦人,臉色蒼白如紙,左肩至後背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雖經簡單包紮,仍有血水滲出,浸濕了月白色長裙。她那雙似秋水般的明眸,此刻布滿了血絲,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在美婦人左邊,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男子,身形挺拔,麵容堅毅。此刻他緊握著一把染血的長劍,劍身隱有風紋流轉,正是雲水閣內門弟子標配的流風劍。另一邊是一個少女,她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此刻眼圈微紅,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幾乎在他們落地的同時,外牆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兵刃碰撞的鏗鏘聲和充滿殺氣的嗬斥聲。

“仔細搜!分頭找!他們肯定就在這附近,跑不遠!”

“血跡到這邊就淡了,媽的,莫非真插翅飛了不成?”

“仔細感應氣息!那蘇慕雪受了重傷,帶著兩個拖油瓶,絕不可能毫無痕跡!”

花圃中,中年美婦美眸一凝,左手死死按住腰間加劇刺痛的傷口,右手則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那柄纖細卻鋒銳無比的佩劍流雲。兩個弟子同樣屏息凝神,背靠背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年輕的臉上雖有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但更多的卻是被絕境逼出的堅毅。

就在他們借助花木陰影,準備向府內更黑暗處移動時,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來人身著青灰色長袍,體格健壯如山,麵容沉靜如水,眼神卻銳利如鷹隼,在黑暗中灼灼發光。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沒有立刻呼喊示警,也沒有立刻出手攻擊,隻是用目光鎖定了三人。

院落大門之外,火把跳動的光芒映照著一張冷峻的麵孔。此人身材高瘦,麵容如刀削斧鑿,棱角分明,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眼神銳利而冰冷,不含絲毫人類情感。他身著墨藍色勁裝,衣襟袖口以銀線繡著翻滾的浪濤紋飾,腰間佩著一柄造型奇特的長刀,正是臨江門門主江重山的嫡傳弟子,人稱“冷麵閻羅”的徐天刃。他身後,十餘名臨江門精銳弟子肅立無聲,眼神凶狠,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煞氣,顯然都是經曆過血腥廝殺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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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刃微微抬手,身後所有的嘈雜聲瞬間消失。他抬頭,目光落在門楣上那兩個碩大的燙金大字——“杜府”。他的眼神中,極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似追憶,似愧疚,又或許是一閃而逝的掙紮,但這一切都迅速被深入骨髓的冰冷所覆蓋,快得讓人以為是光影的錯覺。

“徐師兄,”身後一名麵色精悍的弟子上前一步,低聲請示,語氣帶著幾分急切,“追蹤的血跡和殘留的靈力氣息到這裡就徹底消失了,那三個雲水閣餘孽,尤其是蘇慕雪那娘們受了重傷,他們絕對不可能憑空蒸發……會不會躲進了杜府?我們要不要立刻叫門進去搜查?”

徐天刃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沉默地凝視著那扇緊閉的朱漆大門,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上那冰冷的鬼頭雕刻。杜府,南州城有名的名門望族,雖不直接參與各方勢力爭鬥,但人脈關係盤根錯節,根基深厚。即便是像臨江門這樣的霸主級勢力,若非握有確鑿證據或決心撕破臉皮,也不願輕易與這樣的家族起正麵衝突。

更何況……那個名字,那段他不願想起卻又無法真正忘卻的過往,如同細微卻頑固的夢魘,在此刻悄然浮上心頭。杜紫蝶,那個曾像蝴蝶一樣翩躚靈動的女孩……

就在他沉吟權衡之際,“吱呀!”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杜府那扇沉重的大門從內部緩緩開啟了一道縫隙,隨即徹底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出,為首的是兩名體態迥異但氣質沉穩的中年男子。左側一人身材微胖,麵龐圓潤,皮膚白皙,未語先帶三分笑意,眼神靈動,正是杜府二爺杜延牧,主管家族對外經營。右側一人則精瘦乾練,目光炯炯有神,太陽穴微微鼓起,顯然修為不俗,是三爺杜延榮,負責家族護衛與內部管理。兩人身後,跟著十餘名氣息沉穩、眼神銳利的杜府護衛,雖未亮兵刃,但隱隱結成的陣勢,已透出不容小覷的實力。

杜延牧快步上前,對著徐天刃拱手一禮,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熱絡與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我道是誰深夜駕臨,弄出這般動靜,原來是徐賢侄。賢侄如今是臨江門的棟梁,事務繁忙,今日怎得有暇來到我杜府這清淨之地?不知率眾至此,所為何事?可是我家這不成器的府邸,或是底下人不懂事,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臨江門?”他話語客氣,卻暗含機鋒,先將一軍。

徐天刃收斂心神,隻是微微拱手還禮,聲音冷硬得不帶絲毫溫度:“杜二爺,杜三爺,深夜打擾,實屬不得已。徐某奉家師之令,追殺雲水閣餘孽蘇慕雪及其兩名弟子。我等一路追蹤至此,目標卻在貴府附近失去所有蹤跡。事關重大,不敢有絲毫疏忽,不知二位……可曾見到什麼可疑人物?或者聽到什麼不尋常的動靜?”他的目光如冰錐般,銳利地刺向杜延牧和杜延榮,靈識亦如無形觸手,細致地感知著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與氣息波動,試圖捕捉到任何一絲心虛或隱瞞的跡象。

杜延榮接過話頭,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徐賢侄,這話從何說起?雲水閣如今是血影門親自點名要清除的目標,更是由貴門以及齊天府、無羈樓、錦堂殿四家共同執法追剿。整個南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杜家雖在南州略有薄名,但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私藏這等要犯啊!”

杜延牧連連點頭,附和道:“三弟所言極是。徐賢侄,你我兩家雖交往不深,但也素無仇怨,甚至早年還有些香火情分。杜府一向安分守己,從不摻和外界紛爭,這是南州各界有目共睹的。窩藏雲水閣餘孽?這等彌天大罪,我杜家萬萬擔待不起,也絕無理由去擔待!”

他話鋒一轉,側身讓開通道,對著身後肅立的護衛揮了揮手,讓他們散開,同時對徐天刃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神色坦然:“既然賢侄心有疑慮,為了避嫌,也為了證明我杜家清白,賢侄儘管帶人入府搜查便是!我杜家上下,必定敞開大門,全力配合,絕無二話!隻望搜查過後,賢侄能還我杜家一個公道,莫讓流言蜚語傷了和氣。”

徐天刃眼神微動,心中冷笑更甚。他自然聽得出這話裡隱藏的以退為進。若杜府真有心藏人,自己這般明火執仗地進去搜查,必然一無所獲,反而會徹底得罪杜家,回去在師尊麵前也未必討得好。更重要的是,杜延牧那句“素無仇怨”和隱晦提及的“香火情分”,像一根帶著倒刺的針,輕輕刺了他一下,勾起了那段他不願麵對的回憶。

杜紫蝶……那個眼眸清澈如溪的女子……那份深埋心底的愧疚與遺憾,在此刻化作了無形的枷鎖,讓他難以真正對那個與紫蝶血脈相連的家族,施展雷霆手段。

徐天刃神色微動,但聲音依舊冷冽如初:“二位言重了。杜家在南州的聲譽與處世之道,徐某自然知曉,家師亦常稱讚杜家主持家有方。既然二位當家如此保證,並未見到可疑之人,想必是那幾個餘孽太過狡詐詭詐,用了什麼我等未知的詭異身法或匿跡符籙遁走了。”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杜府高大的院牆和深邃的府內,“既然如此,徐某就不便叨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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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不再多言,乾脆利落地轉身,揮手示意,帶著一眾臨江門弟子迅速離去,身影很快融入濃重的夜色中,腳步聲漸行漸遠。

看著徐天刃等人遠去的背影,杜延牧和杜延榮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切的凝重與後怕。

“他沒信。”杜延榮低聲道,語氣無比肯定,帶著一絲憂慮,“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幾乎可以肯定人在我們這裡。”

“但他在猶豫,或許是因為紫蝶……那份愧疚,成了他唯一的弱點,也是我們唯一的喘息之機。”杜延牧歎了口氣,眉頭緊鎖,“不過,以他‘冷麵閻羅’的性格,他絕不會就此罷休。他之所以走,一是沒有實證,二是暫時不願與我們徹底撕破臉。但他布下的眼線,恐怕此刻已將杜府團團圍住了。”他立刻對身後一名心腹護衛低聲吩咐:“傳令下去,從現在起,所有人員沒有命令不得隨意出入。外鬆內緊,絕不能讓對方看出任何破綻!”

安排好一切後,杜延牧和杜延榮不敢有絲毫耽擱,二人快步穿過重重庭院,繞過假山曲水,避開所有可能被外部視線窺探的路徑,來到了內院深處一間看似普通的書房。此地僻靜,平日裡除了家主杜昊巍和少數幾人,少有人來。

杜延榮謹慎地來到窗前,透過特製的窗欞縫隙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無人跟蹤與監視後,才對杜延牧點了點頭。

杜延牧走到靠牆的一排書架前,目光掃過那些看似隨意擺放的古籍和擺件,最終在其中一尊不起眼的青銅貔貅雕像的左眼上,按照特定節奏輕輕按了三下。

“哢嗒。”隨著一聲極其輕微的機括響動,那排沉重的檀木書架竟無聲無息地向一側滑開尺許寬度,露出了後麵一道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暗門。門上刻畫著繁複的符文,隱隱有靈力流轉。

杜延牧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玉符,按在門上某個凹陷處,符文微光一閃,暗門才悄然開啟。二人迅速閃身而入,暗門隨即無聲閉合,書架也恢複原狀,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

密室裡麵的空間比想象中要寬敞許多,四壁顯然經過特殊處理,隔絕一切聲息與靈力探測。幾顆嵌在頂壁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而穩定的光芒,驅散了黑暗,也映亮了空氣中彌漫的草藥與血腥混合的氣味。

密室內,有四人正焦急地等待著。為首者正是杜家家主杜昊巍,他身穿深紫色錦袍,麵容清臒,皺紋如同刀刻,記錄著歲月與憂思。他一頭銀發梳得一絲不苟,眼神深邃如古井,雖年事已高,但腰背依舊挺直如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隻是此刻,這威嚴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憂慮。

他身旁,則是身負重傷的雲水閣西月堂堂主蘇慕雪。她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勉強支撐著身體,臉色蒼白得嚇人,唇上沒有一絲血色。她左肩至背部的傷口雖經杜家提供的上等金瘡藥處理,依舊隱隱有血水滲出,將月白色長裙染紅了一大片。少女江清雪跪坐在她身旁,正小心翼翼地為師父擦拭額頭沁出的冷汗。弟子林寒風,則手持長劍,守護在密室入口一側。他年輕的臉龐緊繃,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

眼見杜氏兄弟進來,杜昊巍立刻投去詢問的的目光:“怎麼樣了,老二、老三,臨江門的人走了嗎?”

杜延牧沉聲道,語速極快:“父親,蘇堂主,徐天刃已經暫時離開了。但他並未完全相信,臨走前已在府外四周布下了大量眼線。”

蘇慕雪聞言,強忍著一陣陣襲來的疼痛與眩暈,掙紮著想要站起身,語氣十分虛弱:“杜家主,二位杜兄,慕雪感激杜家危難時刻伸出援手,此恩此德,永世不忘!但我等絕不能因一己之生死,而連累杜家滿門百餘口性命!請讓我們立刻離開!是生是死,聽天由命!”說著,她便推開了清雪的攙扶,向密室門口走去,身形卻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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