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新日瓦丁的防備和境界,又上了一層樓!
……
很快時間又來到了夜晚。
新日瓦丁城堡的厚重石牆在夜色中投下沉重的陰影,牆垛上懸掛的火把劈啪作響,跳動的火光勉強照亮下方忙碌的景象。
城牆之後,並非一片死寂的鐵血兵營,而是透著一股初具規模的森嚴生機。
斯瓦迪亞輕步兵們兩人一組,高舉著火把在固定的巡邏路線上來回走動,鎖子甲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更靠近內堡的位置,斯瓦迪亞步兵正排列著簡易方陣進行著夜間操演,長矛如林,在火光下閃爍著寒光,隊列變換間帶著初具雛形的氣勢。
箭塔上,維基亞遊擊射手警惕地掃視著城外的黑暗;箭塔平台更高處,幾名維基亞弓箭手調整著弓弦。
而在城樓避風處,隱約可見維基亞神射手的身影靜靜地注視著沙丘方向,眼神銳利如鷹。
他們是沈穆控製下的新日瓦丁遠程力量的核心。
城堡後方靠近內牆的區域,幾座簡陋卻功能分明的作坊還在亮著火光。
鐵匠鋪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修補著白日裡訓練磨損的甲片和武器。
弓箭作坊裡彌漫著木材和膠水的味道。
維修作坊則處理著損壞的輪軸與輜重部件。
忙碌的斯瓦迪亞人和維基亞工匠們默默工作著,為新生的堡壘提供著持續的動力。
艾雷恩站在東麵主城樓上,手中緊握著一張繪製在粗糙羊皮紙上的周邊防禦圖和測繪簡報。
沈穆就站在他身側,麵容在火光下顯得平靜無波,眼神銳利地掃過紙麵上標注的荒漠化範圍變化數據和蘇家村殘址的位置,又抬頭望向那巨大的、如同巨獸之口的地鐵站廢墟方向。
“地下入口的擴大遠超預計,大人。”艾雷恩指著地圖說道:“沙化速度加劇,蘇家村東側幾乎完全被吞噬,地下水脈枯竭的跡象越來越明顯。貝斯圖爾加派的小隊已到位,但我擔憂,這敞開的地穴…會成為致命弱點。”
沈穆沒有回應,他的目光越過城牆,投向夜幕下那死寂的沙海。
黑暗如同凝固的墨汁,隻有風吹過沙丘的嗚咽聲。
就在這時——
嗚——嗚——!
淒厲尖銳的鷹笛聲,毫無征兆地在東北方向的夜空中驟然炸響!
如同無形的鋼針,瞬間刺穿了城堡的寧靜!
正是貝斯圖爾布置的庫吉特資深騎射手巡邏隊遇險的警號!
城牆上所有維基亞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手指搭上了弓弦!
“上牆!”艾雷恩厲聲嘶吼,拔出腰間的彎刀。
沈穆瞬間轉身,快步走向東北方向的瞭望孔,艾雷恩緊隨其後。
城牆上的士兵們無需更多命令,紛紛湧向東北方的垛口。
沉重的腳步聲和甲胄碰撞聲混雜一片。
通過瞭望孔,映入沈穆眼簾的景象冷酷而詭異:
約兩裡外的沙丘頂端,兩名庫吉特騎射手正拚命鞭打著坐騎,向城堡方向亡命狂奔!
馬蹄在鬆軟的沙地上刨起兩道長長的煙塵軌跡。他們顯然就是發出警報的巡邏者。
而在他們身後下方稍低窪的沙穀陰影中,異變陡生!
夜色當中灰霧彌漫,在新日瓦丁的邊緣位置,突然如同沸騰的開水般向上劇烈翻湧、噴濺!
一隻覆蓋著乾涸腐肉、顏色灰白的手臂突然出現在新日瓦丁的範圍內。
緊接著是另一隻!
斷裂的肋骨穿透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鏽蝕得幾乎看不出原貌的青銅鎧甲殘片!
仿佛地獄的犁鏵無情翻開了埋葬的屍骨之壤,在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和關節扭曲聲中,一具、十具、三十具……
超過五十具形態扭曲怪異的骷髏戰士進來了!
它們動作也比較快,遠非動作遲緩的普通僵屍可比。
空洞的眼眶深處,一點幽綠色的火焰無聲地跳動著,散發著冰冷暴虐的氣息。
手中斷裂的彎刀、鏽跡斑斑的長矛、裂開的木盾閃爍著不祥的寒光。
然而,這僅僅是令人窒息的序曲!
真正令所有城牆上觀戰者心底發寒的,是拱衛在骷髏步兵群核心處、從更深處湧出的身影!
沙丘邊緣陰影最濃重的地方。
五道格外魁梧高大的身影破沙而出,胯下赫然是隻剩下巨大骨架、骨架縫隙中纏繞著絲絲縷縷如同黑煙般湧動的死亡能量、眼中燃燒著幽綠魂火的骸骨戰馬!
這五名騎士的骨骼呈現出一種不同於普通骷髏的暗灰色,帶著冰冷的金屬質感,仿佛曆經了某種邪惡的淬煉。
更令人矚目的是它們身上覆蓋的並非破爛鐵甲,而是用某種粗大的、扭曲變形的骨骼拚接、包裹而成的猙獰骨甲!
尖銳的骨刺在肩甲、肘部、膝蓋、甚至胸骨前方森然突起,骨甲表麵布滿扭曲晦澀的紋路,透著一股純粹而扭曲的暴虐氣息。
其中一名騎乘在特彆高大骸骨戰馬上的骨甲騎兵最為醒目。
它手中擎著的並非尋常武器,而是一柄長度接近兩米的巨大彎曲骨刃!
刃身弧度猙獰如巨獸獠牙,鋒刃邊緣在昏暗月光下竟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它下頜骨無聲開合,眼眶中的魂火劇烈波動,仿佛在發布無聲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