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足夠,因為大家不會去注意一個武者的這些部分,大部分人關注的始終都還是高見那充盈的氣血,完滿的肉身。
如果隻看這個,那高見可以說是‘無傷’連敗了太學十八位學生,最多的也就隻用了五刀而已。
高見收刀:“可還有人嗎?”
他一臉平靜。
當然,也就隻是臉上平靜了。
實際上,他心中也在震驚於這些太學生的強度。
最強的一個,用了五刀。
什麼概念?
赫侖薩保和水蒼蒼,也就撐了兩刀,甚至於,赫侖薩保和水蒼蒼已經是高見見過的,年輕一輩最強的那些了。
而太學,隨便出來一個路人,抗了五刀。
什麼概念?
五刀,高見都差點砍睡著了,不是輕鬆的睡著,而是神意消耗過度,困倦的幾乎要睡覺。
還真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啊。
他現在動用這個法門使用神意的時候,每一刀都會將人體拖入欲界的魔念之中,能夠撐住五刀的人,可性情堅毅程度,根本不敢想。
但……高見覺得自己小瞧了天下英雄,但對於他們的對手來說,此刻看見高見,才是真正的,高山仰止。
“我原以為,我在五境之中已是翹楚,沒想到連他五刀都接不下來。”一位武者歎息著說道,手中兩把短劍隨手一扔,眼神裡有些無奈。
“大兄能接五刀,可見意誌堅定,我連三刀都接不住,又能如何?”另一位道士搖了搖頭,收起自己的飛劍。
“三刀算可以的了,我一刀都不行。”還有一個垂頭喪氣。
“一刀確實有點不行,大部分人都是兩刀。”有人點了點頭。
誰能想到,這十八位挑戰,其中大部分都和水蒼蒼一樣,隻能接下兩刀。
兩刀,好像成為了一個基準線。
甚至於,在挑戰者過了十個人之後,能過兩刀的人,反而會鬆一口氣,突破三刀者,甚至會產生‘榮譽’的想法。
起碼,這幾個挑戰者之後,再也沒有人會覺得高見是在狂妄了。
太學,本身就已經是優中選優的超級天才聚集地,哪怕是水蒼蒼在其中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平均水平。
在這種天才聚集地,卻鮮少有人能夠接住兩刀以上,足以震懾住剩下的一百多號人。
太學的學子不多,一百多號已經差不多是一半人了。
但,人還在繼續變多。
一些高年級的學長,甚至是一些高官和大仙門的長老之類的人,也已經聽聞了此間消息,紛紛朝著這邊過來。
不是用神通查看,而是親自過來。
這差彆可大了。
而這十八人的失敗,也導致了接下來的人,沒有再去挑戰的。
因為……太學五境的學生,要麼自認為自己已經敗了,要麼自認為自己不是對手。
所以,暫時沒有人出麵挑戰了。
這也給了高見喘息的時機。
高見隻覺得眼前不斷冒金星,注意力不斷渙散又集中,以至於他不得不一直鬆手,再握緊,以這種重複性的方式來維持自己的注意力。
一直到場麵安靜了好一會之後,高見才終於確定,沒有新的挑戰者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盤坐了下來,對著天邊盤懸著的巨龍勾了勾手指。
丹砂隨即旋身而下,落到了他的身邊,變成了人形,輕輕落在了他的身後,讓高見能夠靠在她的身上。
高見也不避嫌,就這麼斜靠了上去,閉上眼睛。
他在睡覺。
睡覺,是最好的恢複辦法。
有詩雲:“花竹幽窗午夢長,此中與世暫相忘。華山處士如容見,不覓仙方覓睡方。”
人稟有限之氣神,受無窮之薄蝕,精耗於嗜欲,身疲於過勞,心煩於營求,智昏於思慮。剛剛揮刀之際,雖然身體沒怎麼動彈,卻神馳八荒,數在刹那而計營萬禩,神耗於念,所以他才會累成這樣。
而恢複這種神念的損耗,什麼靈丹妙藥,都比不上睡覺。
修行之法,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並入定坐關,都是一類,可見睡覺的重要性。
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龍女跪坐在高見的身後,整理衣衫,撫平衣角,又拔掉了自己的珠墜,拆下自己的紫玉指甲,免得戳到高見,如此被他靠著,雙手輕輕給他遮住陽光,靜靜的等待著高見睡下。
此情此景,如畫一般。
高見沒有半點矯情,就這麼靠著睡過去了。
這並非隻是單純的炫耀。
實際上,這是他的算計之一。
如果高見直接就這麼躺下來,那麼說不定會被人叫起來,因為盤腿坐下,閉目養神,衝擊力不夠,很容易被人理解為‘挑釁’。
而有一隻漂亮的龍女在身後倚靠,這場麵就變成了另一種氣氛。
在這種氣氛下,高見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睡覺。
至於丹砂,她其實不理解高見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不重要,她不需要理解,高見值得她的信任,她已經把大何羅魚交給了高見,所以高見讓她做什麼都行,不需要思考那些有的沒的,高見信得過,他不會害自己。
所以,丹砂其實根本什麼都沒考慮,高見招了招手,她就下來了。
但不管怎麼說,顯而易見的,這一幕確實足夠有衝擊力,一條盤旋在天,不斷噴吐雷霆的真龍,因為高見一個手勢,就乖乖的落了下來,化作龍女的姿態,拿身子與他做枕,還拔掉珠墜,伸手給他遮光。
這一下,一時之間,更是沒人敢來了。
恐怕隻有那些在太學裡也鼎鼎有名,修為也早已突破五境的學長,才能來打破這一幕吧。
舒堅站在旁邊,眼神震撼。
其他人也和他一樣震撼。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
高見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突然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