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卜剛猛地睜大了雙眼,對著馮舍才咆哮道:“我不是讓你燒掉那封信嗎?你怎麼還帶著它?”
季卜剛一轉身,馮舍才就意識到不妙,他伸出手,想要捂住季卜剛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季卜剛不僅叫了起來,還在馮舍才手上狠狠地一口,馮舍才吃痛,齜牙咧嘴地對著季卜剛破口大罵:“哎呀,我的胳膊!季卜剛,你腦子進水了吧?人已死,這封信不燒掉,又有什麼用?傻|逼,那姓齊的分明就是在騙你!放開我!放開我!”
季卜剛終於閉上了嘴巴,他在馮舍才和齊牧之間來回踱步,也不確定兩個人到底哪個更靠譜一些。
齊牧輕笑一聲,轉身問道:“這兩個家夥的話,可都聽到了?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的確是有這樣的血契。”
“老萬,這兩個人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一個字也不能少。那兩個人,確實是為了一封血信,才殺了李險求,但……並沒有我手中的那份。”
所有人都驚呆了。
齊大人手中拿著的,分明就是林正的那封血信。
“你……你在耍我?”季卜剛這才回過神來,瞪著齊牧。
“我怎麼了?來,我將這封血書送給你,讓你在黃泉路上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齊牧將手中的血紙,丟在了季卜剛的麵前。
季卜剛自然不會收,轉身就走,而他手中的血書,也被丟在了官府的大門上,一個書生站在一旁,將血書拿在手中,看了一遍。
“千裡江陵一日還,白帝不在。猿猴的叫聲還在繼續,船已經翻過了好幾座大山。太棒了!”
“還有好多話要說。”
“每一粒米,都是來之不易的。”
“這又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喂,你看不出來嗎?齊大人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張紙,就是為了糊弄他們。你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你這不是在騙我嗎?”
“奧,我明白了。這位齊先生,果然是個聰明人!換了我,我永遠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可是,隻憑口供,是不夠的。如果這血書是偽造的,那就沒有任何證據了。”
他從卷宗裡掏出了從林正那裡搶來的一小塊破布,對著在場的幾個人道:“我們還有證據!這就是他從李險求的媽媽那裡拿來的那封信,應該是他自己在家裡翻閱這封血信的時候,無意中撕開的。”
“有這塊布料在,足以證明他們的清白!”
周圍的人頓時鼓掌叫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季卜剛卻大聲叫了起來:“那又如何?”
“林正確實是我陷害的,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公羊廉這是在逼迫我!我不過是作了一個假證而已,並沒有被判死刑!更何況,我們並沒有殺死厲險求!公羊廉就是凶手!”
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腦子永遠都是好使的。
季卜剛和馮舍才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三言兩語,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公羊廉的頭上。
畢竟,沒有人能作證,就憑齊牧手中掌握的那些線索,也無法證實他們兩個和李必生的死有關!
“季卜剛、馮舍才,你們也不用再爭辯什麼了。今日,日本王必殺爾等!”
他冷冷一笑,看著季卜剛,“季卜剛,我敢肯定,李險秋絕對不是個子矮小的馮舍才所殺。隻有你和公羊廉,才是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