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取出一份賬本,對馮舍才道:“我讓人到周邊的磚窯查看,得知你在趙氏的磚窯裡,定了三個大酒壇,聽說是準備開一家賣酒的鋪子,還開了一家小型的釀酒坊。”
“不過,我昨天已經讓人在你的鋪子裡搜過了,也就發現了兩把。請問,另外一個酒壇呢?”
“那個酒壇,我已經把它給賣了!”
馮舍才臉色一沉。
“出售?哈哈哈,是不是?”
“你在縣衙中,殺死了李炳勳,用這壇酒,將他的屍體,抬到了林正的府中,將他的屍體處理掉,再將他的酒壇,也就是地麵上的那個壇子,也就是他所說的那個!”
“我查了一下附近的人,發現林正被殺的第二天,陳捕頭就帶著一壇酒,從你們的鋪子裡,將一大桶的酒,帶到了通判府。我估計,陳捕頭兄弟二人,也是受了你們的脅迫,才會假裝去喝酒,其實,就是來給你送屍體的。”
“他們沒有直接參加過殺戮,也沒有被懷疑過,也不會被懷疑,他們隻是幫著掩飾而已。所以,才會有人認為,那具焦黑的屍體,就是你們三個人做的,沒有人會懷疑,這件事,就是你的同伴做的!”
“前些日子,我在林正家裡,無意中找到了這酒壇的藏身之處,便命人將酒壇挖了過來,陳捕頭知道了,我擔心他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便讓我的幾個朋友幫我,將酒壇砸壞,將趙家的窯廠幾個大字,全部毀掉!”
“陳捕頭更是心狠手辣,他用酒壇的碎片,將自己的弟弟給殺了,免得被人發現。然後,他又用一塊沒有任何字跡的酒瓶殘片,將重要的證據,換成了其他的證據。無非就是想要更多的銀子罷了。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因為幫助你而陷入絕境,最終被你害死!”
“你覺得,陳捕頭死了,就不會有人查到這壇酒的來曆,但現在,卻被人發現了。”
“陳捕頭對你也很忌憚,得到了這些東西,也不毀掉,就藏在家裡,昨天我派人搜了一遍,就在季卜剛和馮舍才的身上找到了!”
“我讓人做了鑒定,這個殘片,再加上地上的殘片,應該可以做成一個大酒壇!馮舍才讓我們賣的,就是這一塊!”
“有了證據,你還想抵賴?”
馮舍才兩眼一黑,心如死灰。
季卜剛也是咬緊牙關,一句話都不說,什麼都不說。他還抱著一絲希望。
“哈哈,你還在狡辯嗎?沒事,我有證人。”
“老萬,你去叫他過來。”
“遵命。”
萬坤明連忙把一名少年從門外拉了過來。
這個少年,就是那個因為齊牧的肥料而殺了他父親的傻孩子。
“你看到他們了嗎?”
“哎呀!是,是那個在我家裡購物的先生!”
傻大個一指馮舍才,“就是他!我爸說有個大顧客要來,不讓我在家,所以我就出去看看,結果看到他進來了,還把我爸做的肥料給賣了!”
“知道嗎?”
“是的!是他!”
愣頭青指著地圖說道。
齊牧微微頷首。
上次在那傻|逼那裡,他可是聽說了一件事,那家夥是來找他父親購買“化肥”的。當然,這並不是肥料,隻是一種意外的白色粉末。
那個時候,他還在懷疑,這位“先生”,會不會就是陳捕頭,將陳捕頭當做了犯人?
齊牧昨晚還在想,為什麼一個捕快,會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