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入京參加科舉,偶然間遇到了青樓的當家小姐,嫣嫣。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們是好朋友,我們是發小。他的媽媽也在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留給她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用。她從小在青樓裡長大,又不會其他的營生,所以才會跑到京都來,靠著雲香閣的表演維持生計。”
“在這些天裡,我經常到她那兒去,因為我以為她是我的妻子,我向她保證,她一定會把她從監獄裡救出來的。”
“考試結束後,我中了個差,被調到家鄉梧州縣做了一名知縣。”
“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攢下了足夠的銀子,然後讓人把她從京都救出來,還寫了一封信,希望她能找到我,和我在一起,過一輩子。我母親的心願,也可以實現了。”
說到這裡,馮舍才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但隨後,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說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但她並沒有出現。”
“我左等右等,還以為她不喜歡我,所以沒有來濱城。一直等了兩年,我收到京城寄來的一份書信,這才發現,原來她已經在這裡了!”
“這封信,是從京城雲香閣裡的幾個姐姐那裡送來的。上麵寫著,她已經來過很久了,結果剛到濱城,還沒有去梧州,便被那狗官強留,強|暴,再收為妾!”
馮舍才猛地起身,眼淚再也控製不住,衝著季叔達大喊:“這狗東西,居然敢對我母親如此,還敢對我家我家嫣嫣,也如此!”
馮舍才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此刻一聽,哪裡還能忍得住,頓時又是一陣騷動。
但之前還在聲討馮舍才的那些人,此刻卻是將矛頭指向了縣令。
“混|蛋!”
“蒼天有眼,竟然讓他做了濱城太守!”
“哼,這樣的惡徒,早應該遭天譴,怎麼還能讓他存活至今!可惡。”
“作為濱城人,我們不能讓這種人當縣令!”
“絕不能!”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們可以推舉一個人去京投訴!快去稟報王上!”
“稟報皇上!”
被淩衝按在地上的縣令,原本還在苦苦支撐,可隨著眾人的呐喊,他的心也沉入了穀底。
事已至此,他作為縣令,如何還能繼續待在這裡?他擔心自己一出去,就會被人用蘿卜和青菜砸臉。
再說了,百姓們也會上京告狀的,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丟了官職不說,還得殺頭啊!
縣令整個人都虛脫了,雙眼無神地望著門外的眾人,隻覺得這些人仿佛化作了猙獰的魔鬼,爭先恐後地想要衝上來。
眼看著局麵就要控製不住了,齊牧一拳砸在桌子上,想要安撫眾人,卻沒有任何效果。
好在“打斷”的冷卻時間已經到了。
“肅靜!”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他一開口,全場鴉雀無聲。
之前被齊牧封住嘴巴的時候,他們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他們卻是憋著一口氣,想要破口大罵,卻被齊牧一句話堵在了喉嚨裡。
他有些害怕地看著齊牧。
“大家肅靜,馮舍才還有很多話要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