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舍才輕哼一聲,抬起頭來,看著齊牧,說道:“這件事,我也不想多說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想必你也清楚。”
“季叔達,我本來是要殺掉的,但看到嫣嫣後,卻是下不去手。季叔達那狗賊是官老爺,把他打死,自己也要搭上一條小命。我要和嫣嫣永遠在一起。”
“我花費大半個月時間,在嫣嫣房中打出一條地下通道,每天晚上都要和她幽會。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存點錢,然後和她一起跑路。”
馮舍才滿臉喜色,握著乾嫣嫣的手臂越來越用力。
乾嫣嫣剛剛被人說成水性楊花,此時已經不哭了,隻是抱著馮舍才的手,一副哀怨的樣子。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們是真愛對方。
隻是馮舍才的父親,也就是縣令,硬生生地把他們兩個分開了。
馮舍才閉目道:“季卜剛剛偷了一筆錢,讓我去找他,他來找我們,我一口就同意了。”
“然後突然冒出一個叫李吉秋的家夥,我們把他打死了,正準備大醉一場,結果碰上了公羊廉夫婦的醜聞。我阻止了他,但他卻這麼做了。”
“縣令大人,他們都是被我們兩個人殺死的,我們兩個都沒有證據。”
“季卜剛,要修改太平間的解剖報告,才能隱瞞真相。”
馮舍才深呼吸一聲,忽然哈哈大笑:“他在太平間裡假裝想念妻子,一直等到深夜,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可他還沒有來得及修改,就被那個仵作給撞了。他躲在暗處,竟然看到了那個仵作,嗬嗬嗬嗬嗬,他看到了一個仵作,將屍體給糟蹋了。”
“齊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們濱城的人,都是些什麼樣的貨色?都是妖孽,妖孽!”
馮舍才又是一陣大笑,又是一陣狂吼。
齊牧歎了口氣,他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也想,這個圈子應該更小一些,畢竟那些妖怪,似乎都是來自於州府,甚至是與官府有關的。
一隻小怪還不算什麼,一大片小怪那就奇怪了。
都說物以類聚,沒想到還真是這麼回事。
馮舍才哈哈大笑,搖了搖頭,說道:“還有一件事,那人說著說著,就捂住了褲子,大叫一聲,撒腿就跑了。”
“季卜剛給我講過這件事。所以,他才會認為,那個仵作,就是被林翠翎體內的一根斷裂的木棍給刺中了,所以才會認為這件事是真的。”
“我忽然想到了很多東西!”
馮舍才皺了皺眉,又笑了笑,“我想著,這個仵作,應該能派上用場。”
“我記得有一次查案,有一個遊手好閒的家夥,整天在做白日夢,欠債不還,我就去查了一下,發現他在研究一種肥料,這種肥料可以增加農作物的產量。我會讓那個人向我證實的。”
“可是,我沒有看到那些魔法肥料,我看到的是一種可以燃燒的白色粉末。”
馮舍才抱著頭,來回踱步:“我一直在想,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想到了一具屍體,裝死。我對季卜剛說,都這樣了,還不如多撈些錢,把那具焦黑的身體裝進去,好離開這裡。”
“那是自然。當天晚上,我們就搶到了三百萬兩銀子!”
馮舍才臉上帶著幾分驕傲。
齊牧這才明白,這家夥竟然想到了用火燒屍體,裝死的辦法。
“那些白粉是我托季卜剛給我弄來的,我可不能過去,我擔心那個懶鬼會想起我來。”
“晚上,他又跑到太平間,假裝要吃人,騙過了仵作,偷走了他的屍體,再從嫣嫣室的密道中帶了出去,分彆藏在不同的屋子裡。那些藥粉都是用壇子裝著的,留在屋子裡。表麵上,他會讓陳捕頭四處宣揚,說他是厲鬼,是凶手。”
“後來,我們兩個就去找了縣令,讓他們二十四小時跟蹤我們,還我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