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蘿的目光在族人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內心的掙紮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著她的理智。
白戈看到了銀蘿眼中的掙紮,隨即勾起嘴角再次出聲,語氣低沉而冰冷:“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勞,但你要記住,這是成長必須經曆的道路,要麼繼續沉淪在無知與軟弱中,要麼就在殘酷中找到你們花語人未來存續下去的力量。”
銀蘿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花語文明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衰敗。
她知道,白戈的話雖然殘酷,但卻字字珠璣。
從母星被占領,花祖隕落之後,她就漸漸明白。
深黯規則不會對弱者仁慈,花語文明若想生存下去,就必須認清這一點。
在自己的文明中,很多時候犯錯的代價並不大。
但在深黯中,犯錯往往就意味著死亡。
在母星被占領後她們在黯海其他星域流浪的這段日子,對於這一點她體會更深。
換位思考,司藤有錯嗎,其實沒有,畢竟白戈殺了她們的人,作為花語文明的強者,為族人討個說法合情合理。
白戈有錯,一樣也沒有,生命受到威脅時反抗自然順理成章。
這就是深黯最赤裸的真相。
對與錯,沒有人在意。
歸根結底隻有赤裸裸的弱肉強食。
銀蘿知道,站在白戈的立場答應不殺司藤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畢竟但凡是一個正常生物,都不會願意放過一個對自己抱有敵意,且可以威脅到自己的敵人。
而且就像白戈說的,時候後做出改變了。
不光是對自己,如今殘存的剩餘族人也一樣需要認清現實。
“我...我來。”
銀蘿的聲音微弱,但眼中卻漸漸地帶上了一絲決絕。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開始泛起能量波動。
司藤依舊呆滯地站在原地,肩頭的傷口還在緩緩滴落著鮮血。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銀蘿走到她的麵前,眼中滿是痛苦與不舍,但她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對不起,但我這是在保護你...”銀蘿的聲音哽咽,指尖的光芒逐漸變得明亮。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隨後猛然將手按在了司藤的胸口。
一股強大的能量瞬間湧入司藤的身體,她的身體猛然一顫,隨後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片刻後,司藤的身體逐漸軟倒,最終無力地跪在了地上,眼中的光芒徹底消散。
白戈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隨即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走到銀蘿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恭喜你你邁出的第一步。”
銀蘿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水無聲地從她的臉頰滑落。
白戈看著這一幕眼中閃爍著異樣。
這種通過語言和暗示蠱惑人的感覺遠比通過威逼或者利誘來所提供的情緒價值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