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屋內。
白戈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麵具下的瞳孔微微亮起。
此刻他的意識牢牢鎖定體內。
就在剛才那加劇的衝突爆發的瞬間,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兩股能量在峰值對衝時,那稍縱即逝的、一絲奇異的“同步”!
雖然隻有億萬分之一秒,雖然同步之後是更猛烈的相互湮滅,但那一瞬間,兩種能量對外釋放的破壞性確實有極其微弱的降低!
“方向對了......”白戈心中升起一絲冰冷的興奮。
代價巨大,痛苦更甚,但並非無路可走。
他無法快速達成那種理想的“平衡囚籠”狀態。
每一次嘗試引導和調整,都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並承受能量反噬的痛苦。
但這卻是一個水磨工夫。
需要時間,大量的時間,如同愚公移山,一點點地調整、試探、承受、再調整。
這個過程,硬要形容的話就像“磨劍”一樣。
以自身為劍胚,以體內毀滅性能量為磨石,在極致的痛苦與危險中,緩慢地打磨出那一線生機,磨礪出足以承載未來道路的堅韌。
接下來的時間裡,白戈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也如同最冷酷的苦修者。
他將全部意識投入體內那無聲而慘烈的“磨劍”工程。
他不再追求一次性的突破,而是將目標分解為無數個微小的步驟。
今天可能隻能讓讓金色能量的震蕩頻率穩定千分之一,而明天則就可以讓灰色能量的侵蝕波動收斂一絲。
每一次微小的進展,都伴隨著劇烈的痛苦和身體負荷,但對此,白戈卻樂在其中。
時間就這樣開始流逝。
屋內的維生法陣的數據偶爾會記錄到白戈異常的生理波動和能量讀數。
但大多被馬克西姆歸類為“聖痕實驗體不穩定的典型表現”。
蒂法偶爾會來詢問情況,得到的回複總是“狀態複雜,但生命體征基本穩定。”。
白戈則繼續維持著他外在的“人設”。
在偶爾“清醒”的時刻,他會表現出虛弱、痛苦、對自身狀態的迷茫,以及對蒂法等人“救助”的謹慎感激。
他不多說話,但每個眼神,每次輕微的肢體語言,都在強化著“一個飽受折磨、失去過去、對未來恐懼卻仍有一絲求生欲的實驗體”形象。
就這樣,過去了幾天。
白戈體內的“磨劍”工程進展緩慢得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兩股能量依舊衝突劇烈,痛苦幾乎未曾稍減。
但是,白戈自己卻能感受到一絲極其微弱的變化。
他對兩股能量對衝節奏的“感知”更加清晰了,在衝突爆發的瞬間,他凝聚自身力量進行壓製和引導時,所消耗的心神似乎少了那麼微不足道的一絲。
這意味著,他能夠調動的、用於應對體外威脅的“餘力”,增加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點。
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