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華和花洛洛又對視了一眼,繼續道:
“魔部和妖部都是魔國的軍隊,要蜃龍軍去和他們打,最終折損的還是魔國自己的元氣。本座和女巫之前討論過這件事,女巫也不想讓幽冥君為難。
幽冥君現在手上有著一把神兵利器,相信就是妶宵見了,他也不敢不服。
女巫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由幽冥君去教山向妶宵傳達幽冥王的禦令。要是他不從,有幽冥君在,魔獸和妖獸定然不敢造次,妶宵也能手到擒來。
不用大動乾戈、兵戎相見,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和自己人打。
您說呢?”鹿華把花洛洛的意思清清楚楚地表達給梵魘糜聽。
而花洛洛隻在一旁默不作聲地點頭附和,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梵魘糜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說:“沒想到大祭司和女巫的關係這麼親密,連本君手上有神兵利器之事,女巫也對大祭司知無不言。”
羲和天平是地隻的一樁心事,梵魘糜清楚皎月叉的重要性。
婼裡犧能讓媯宛一來告知她皎月叉的下落,並助她擊退阿比丘斯,顯然,婼裡犧和地隻應該是離心離德的。
鹿華作為雌皇使臣,丟了南郡之後跑去西羌卻仍能被地隻重用,可見他是得地隻信任的。
但就是這麼一個雌皇麵前的紅人,私底下竟和與地隻背道而馳的婼裡犧關係匪淺。
這麼看來,鹿華也算是把兩麵三刀發揮到了極致了。
如今還能麵不改色地坐在魔國軍裡,和她梵魘糜大方談論魔國的內政,借著為婼裡犧代言的名頭,意圖讓幽冥王收了妶宵的兵權。
雖說這同樣也是梵魘糜的意思,但梵魘糜行軍打仗那麼多年,一眼就看出,鹿華這麼做,實則也是幫北疆王蛇康撤去了1路魔國大軍。
這件事要是做成了,婼裡犧會記鹿華的好,地隻、蛇康,甚至她梵魘糜也都說不出鹿華一點錯處來,還都會覺得鹿華這事辦得漂亮、仗義。
‘這樣的雄獸,怪不得會受地隻重用了。雖說隻是鹿中貴族,卻也在機緣之下成了半神。
就他這種在各方勢力中遊刃有餘的本事,任憑誰都會高看他1眼,給他幾分薄麵,與之交好。’梵魘糜心裡這麼想著,嘴上跟著應允道:
“大祭司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本君怎麼也會看在女巫的麵子上,往教山走上一趟。還請2位放心,妶宵這小子蹦達不了多久了。
女巫安心回景山等消息吧。”
花洛洛仍舊是之前那種尷尬又糾結的笑容,一點也看不出因梵魘糜的承諾而有多少發自內心的喜色。
梵魘糜察覺出了不對,試探地問:“女巫這是還有彆的事?”
這一次,花洛洛沒再讓鹿華代她開口。她長歎一聲,說道:“的確還有一事,在下考慮了很久,覺得還是得請幽冥君通融,不然我心中不安。”
“女巫你啊,就是這樣磨磨蹭蹭的性子,有什麼話你說不就得了,吞吞吐吐的,弄得人好不舒服。”梵魘糜性格十分直爽、剛毅,不喜歡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