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感受到身側目光的凝視,故作漫不經心:“想殺人需要什麼理由?我可沒有什麼為江湖除害的抱負。”
風無垢笑而不語,他承認她是沒有多麼遠大的抱負,但也知道她柔軟的內心會為為自己的“無理”和“衝動”而平添無謂負擔。壓不死她,卻會扭曲她的善和惡。此言不為其他,隻為曉風在無人處時,能夠少些回溯,少些和自己的較勁。
六個人還剩四個,這四個人多半不會再有人死在這裡了。
場麵已在曉風可以掌控的範圍內,風無垢彎腰在她耳邊說了句“皆非善類,你看著處理”就邀神算子回後院繼續商量未儘事宜。走之前,他一個嚴肅中不失狠厲的眼色給了宮土最明確的指令。
宮土心領神會,有些曉風不會做的事,總要有人替她在背後永絕後患。
另外三位護法也都沒有離開,各自守住後方,以防不測。
曉風的殺一儆百令吳子晉和令狐青文不敢造次,兩大高手的退場更是讓院子裡偃旗息鼓的意味十分明顯。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爭鬥就此平息的時候,緩過一口氣的赫連劭再次出手,一個鯉魚打挺,拔下葉錦詩屍體上的雙槍朝曉風和唐若風扔了出去。
凶猛,有力。
有雷霆萬鈞之勢,卻少了風馳電掣之速。
唐若風一扇旋出,雙槍之一被打落,之二則是被改了方向,射進了粗壯的樹乾裡。
雙槍背後,赫連劭撿起葉錦詩的屍體為護盾,拖著她步步逼近。
“找死。”
曉風推開唐若風,自己向另一側躲去。她拾起地上一節被砍斷的鐵索,從赫連劭手中扯過葉錦詩的屍體,讓她穩穩靠在了連廊的柱子上。
赫連劭譏笑道:“人是你殺的,對著一具屍體裝什麼裝。”
他露出袖中金燦燦的判官筆,一筆落墨,如寫意般攻出道道逼人寒風。
曉風不惱,手中鐵索成了可以任她操縱的鐵鞭,一揚一甩,皆不留情,精準堵截寒風裡的殺機,於無形無聲中化解他自恃無敵的招式。
她的鞭法出神入化,卻還是讓一旁觀戰的商火有些疑惑。
“她怎麼不拔劍?她的軟劍勝算會更大。”
徵木盯了一會兒,輕鬆的說道:“此人真氣已被穀主震散,強弩之末罷了。”
羽金一心盯著其他幾個人的動向,對赫連劭毫不在意:“以大小姐的本事,隨隨便便折根樹枝就能收拾他,哪裡用得上拔劍。”
隻有宮土認認真真留意著他們對戰的每一個細節,平靜的說道:“這個人,不配她拔劍。”
這句話傳進曉風耳朵裡,換來的是她回眸一個肯定的眼神,柔情似水,燦若繁星,自信驕傲,還有些許的羞澀,差一點令宮土就此淪陷。
洛青函用肩膀頂了他一下,低聲打趣道:“彆看了,名花有主了。”
宮土甩了甩頭,將被勾走的魂兒拉了回來:“你胡說什麼。”
唐若風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是淺淺一笑,不僅不覺得冒犯,反而替曉風感到高興。
因為她,又擁有了一個懂她的朋友。
“得友如君,清兒定會認為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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