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又如何?”明心有些不耐煩。
明台言語中有些奚落,“師兄嗬,你在藏經閣,寶物見得太多了吧,竟不記得這玉玨了?”
他自己記得清楚,二十幾年前,大邑舊皇一統北地,得北地獻一塊好大的白濮玉。
這白濮玉不同尋常,既冬暖夏涼,兼有驅邪避瘴之功,甚是奇妙。
當時十七國來賀,舊皇命能工將此璞玉製出二十塊一模一樣的玉玨。
送至北蟬寺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法會,先方丈開光加持之後,拿了其中十七塊,交由各國使臣帶回作為回禮,剩下三塊留在北蟬寺。
明台見師兄思索了半天,依然一頭霧水,於是繼續提醒,
“當年為了二十塊玉玨,我們北蟬寺擺了一場開光法會。
你我與其他一十八位師兄弟,一起對著二十塊玉玨,整整念了四十九天的經文。
你忘記了?”
明心又想了一下,霍然睜大眼,記得是有這麼一回事,
“想起來了!自那之後,舊皇頭疾發作,又從北蟬寺收回來那三塊貼身帶著,日日靠此玉玨才能安睡。”
明台禪師點了一下頭,“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小府衛的玉玨,就是當年吳皇收到的回禮。”
明心眼裡一抹驚疑之色閃過,“師弟的意思……
這小府衛堂而皇之將皇室的東西係在身上,招搖過市,想來此玉玨來路端正。
恰好顯示他背景不小,定然是城主府哪位貴人家的子弟。
隻不過暫時是在外府衛暫時錘煉,日後必受大用?”
明台搖頭,“我原也有此一想。
但我問過祁施主,此子是大燕人,來平川不過幾個月。
祁家還一直向我作保,說此子並非貪財之人。
如今看來,此人確實不缺我們那幾萬金銀,但他卻反複裝作一副貪相,這便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明心詫異,“莫非祁家也被此人給騙了?”
明台繼續道,“祁作翎何許人,能騙他一時,豈能騙他好幾個月?何況,此人在大燕還救過祁作翎的命!”
明心大致明白了,“師弟覺他的背景奇特,一時查不出來,想再拿出幾萬兩銀子,來試他一下,是不是真的貪?”
“他若真隻是貪,那與我們而言,是樁好事!”明台點了點頭,
“我觀此子有一處好,能收錢肯辦事。
我一直拿腔捏調,反複試他,惹他發嗔發癡。但看起來,他隻是貪,對北蟬寺沒太大惡意。
因此,即便這幾萬兩銀子試不出什麼,但也算投其所好,結個善緣。”
明台師弟說的不無道理,明心禪師想著,又皺眉半響,言語也漸漸鄭重起來,
“佛門三毒,我也是希望,此子隻是中了貪毒。
如此,我們與他才好打交道。
若如師弟所言,此子身上疑點重重,希望不是衝北蟬寺來的。
若他再擾北蟬寺清淨,我們在平川這後麵的日子裡,隻怕處處掣肘,什麼事都做不了!”
正在和尚們討論方後來身上玉玨的時候。
他正在熠寶齋裡驚呆著長大了嘴。
“什麼?”他看著熠寶齋的大掌櫃,聲音頗大,“這玉玨這麼好,你不收?”
“公子息怒,倒也不是真不收,”大掌櫃小心陪著笑臉,“我實話實說,此玉確實罕見,也確實不是凡品。”
“隻是,咱們平川人不喜歡帶這種玉玨,更沒有可以參照的類似物件用以估價。
我們熠寶齋店收能收,怕價格要大打折扣的。”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眼前的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