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素兒緊跟,對著他背後一掌掃去,“你既怕死,剛剛為了他們,還不惜頂撞我?”
方後來隻覺背後涼風襲來,趕緊縮頭,堪堪躲過頸後那一抓,順勢人已閃至院中,“這不一樣!”
“管你一樣不一樣,你馬上就是一個死人了。”
滕素兒輕聳窄肩,把衣袖收攏,又蓄勢待發,
“你死了之後,把你換上七連城兵馬的衣裳,正好嫁禍給祁家!接著就是胡……”
“妖女,住口!
你簡直與驍勇衛一丘之貉!”
方後來怒極打斷她的話。
滕素兒此言,讓他想起來珩山上,當自己麵捏造事實的張正全。
他一時竟氣糊塗了,反撲回來,左手掐厚土訣,真力傾泄而出,右手劍指如虹,疾疾往她麵門點去。
素姑娘絲毫不慌,雙手慢抬,隻稍攏,真力已然凝實,方後來劍指定在她身前一尺,再不得寸進。
“真力麼,練了這許久,不過稍有寸進,”滕素兒言語中帶刺,抬手壓腕,信步往前踏出,
方後來劍指即刻承壓,血湧上麵龐,漲紅了臉,整個上臂更是痛得幾乎受不住,手腕抖如篩糠,齜牙咧嘴往後退去。
“招數也太過平庸了吧!”她繼續譏諷道,
“你這天下最弱金剛境,自身都難保,還想救人?”
說著話間,她自裙中一撩足,軟底尖頭的繡鞋,輕鬆踢中方後來大腿。
“哎呦,”方後來疼得冷汗直冒,腳下打滑,
不由地人往後憑空轉三圈,得虧雙手撐地,才能翻身站立,但還顫顫巍巍不穩,差點倒栽蔥。
“就這點本事,怎敢叫囂?”滕素兒身子微動,衣影飄飄,再起一腳,角度刁鑽,直擊他肋骨。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她每一次出手,都可能重傷到自己,
但方後來隻覺心似火灼,怒氣根本壓製不住。
他再怒目圓睜,雙手相對,中指無名指交叉急盤,手腕交錯半轉,已結成“翻天印”。
那印,帶著渾厚陣法之力,往下用力按去,
啪!
翻天印便準準震在滕素兒足背。
滕素兒冷笑,腳上真力再加一層。
“刺啦”,反倒是方後來袖口震裂了,手上也即刻散了功。
見勢不妙,他不顧雙臂發麻,再借力倒翻飛起,憑空兩步已上了牆頭。
“剛剛小看你了,又多了一個厲害的招數嘛。”
滕素兒收腿,停下腳步,抬頭遙遙看著方後來,
“可惜你也隻會用在逃命上。”
“廢話真多!”方後來壓低嗓子,火冒冒吼了一聲,“妖女!你我兩不相乾!我出去之後,你若敢亂殺人,我立刻轉投七連城!”
“低吼,也是吼!”滕素兒哪聽他威脅,眼裡又迸發凶意,“我非得殺了你不可。”
方後來更不想理她,直接縱身往外,跳下院牆。
滕素兒不急,隻腰肢微動,也站上牆頭。
她剛站穩,忽然迎麵一團黑影,自下而上撲回來,正是方後來。
她直接抬腳一踏,方後來便結結實實受了這一招,又重新摔回院子裡。
“你怎回來了?”滕素兒愣在牆頭。
“你個妖女,我差點又上你當!”方後來從地上歪歪斜斜爬起來,嘿嘿冷笑,“我終於想明白你的詭計了。”
嗯?滕素兒愕然。
“你追著我,一路從房內打到院子裡,沒動半點天罡真力!用的隻是類似不動境,抑或頂多搬山境真力。”
方後來拍拍身上的灰土,繼續道,
“因此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重傷我,更殺不了我!”
“剛剛,我明白了,原來你是不敢在這裡殺我。
想著趕緊把我逼出去,然後尋個沒人的地方再殺啊。”
“你想多了!”滕素兒也閃回院中。
“是嗎?”方後來不慌不忙,整著衣裳,“如此一來,素家酒樓裡的人就不知道今晚的事。
我即便死了,他們依然還會死心塌地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