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向鬆敢這麼做,自然是有傲氣。
他清楚自己,如今狀態,打一個金剛境,談不上多難。
不過,郭向鬆這甲胄,防禦之能大過進攻,攻防銜接總是略慢半拍。
所以必須配以郭家的絕學郭氏披風錘法,再以郭家真力法門施展開來,才有奇效。
若對方勢均力敵,則以硬抗對方小招為代價,暗自積蓄真力,能做到勁道疊加幾重,威力直接越境。
若對方功法過於霸道,則可借真力催化甲胄防禦之能,化解一部分,再留一部分。蓄為己力之後,待下一個來回施展出來,出其不意。
如此這般打法,自己真力的損耗甚小,而且若遇著一個死腦筋的,光耗就能耗死同階。
曾經的甲字門魁首,確實有點貨!
方後來陪他鍛甲許久,自是知道,下一次,對方隻要出手,真力強度會突然增大。
果然如此,郭向鬆猛地雙臂往前一摟,雙臂上甲胄層疊之處,陡然翹起,如同許多尖仞,帶著嘯利的風聲,
方後來必須得躲,
郭向鬆一擊放空,接著抬腳一招燕擺尾,左腳大力踩過來,
方後來自然再退,
於是,郭向鬆再急忙補上右腳,一踩之下,自己左右腿甲撞在一起,他悠悠然又跌一跤。
李哲思高興道:“第二招,郭向鬆求勝心切,導致步法淩亂,自絆一跤,敗!”
一眼假!柳四海也看不下去了。
他湊過來小聲道,“不是讓你做戲認真點麼!怎麼回事?
你好歹對著袁兄弟打幾下,你把勁都使自個身上,敷衍啊!
不怕袁兄弟覺著,你看不起人麼?”
“我這還不認真?”郭向鬆懶洋洋答著,“我在馮府就是這麼乾的!每一招都攻防兼備,聲勢浩大,放水放得合情合理,也就是你,一般人看不出來!”
方後來聽柳四海跟他說話,確實覺著有些臉上掛不住,他這是把我當成了馮家那幾個紈絝子弟,懶懶應付。
馮府的看不出來,那是他們本事太低,大珂寨這幫人,可都能看出來啊。
再說我,我好歹有些實力的吧,我會看不出?
你這放水,放得如此消極,還不如不放!
若素姑娘見了之後,真以為,若非你使勁放水,不然我在你跟前,一招都走不過去,
那我不要麵子嘛?
指望你演的真一點,是不行了。
打不過你,但我弄點聲勢出來,替自己壯壯神威,倒是不難。
一念及此,方後來抬手,“等會。我再拿些兵刃。”
說著他去了兵刃架上又提了五把刀回來。
“你這是?”郭向鬆第一次見,竟一人拿這麼些刀,同時對敵的。
方後來將刀鞘都除了去,五刀一齊夾在腋下,隻留一刀在手。
郭向鬆曬笑起來:“袁兄弟,你這是什麼打法?兵刃越多,勝算越高嗎?”
方後來點點頭:“哎,你說對了。我這一路本事,就得兵刃多,越多越厲害。”
郭向鬆張了張口,又閉上,懶得再說。
臨陣對敵,用兵刃講究的是靈活,兵器越專一,越是使得靈活。多了,反而腳忙手亂。
像郭向鬆這種功夫以拙藏鋒,已經是另辟蹊徑。
他以整個甲胄為武器,不練任何其他兵刃,專以人力驅使盾甲之鈍力,以破敵鋒!人甲合一,專一到了極致。
方後來提刀輕揮出一道弧線,“再來第三招。”
言罷,直接縱身向前,一道再劈前胸,郭向鬆自然挺胸硬擋,一擊便中,
“哐”
方後來用力沉猛,響聲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