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聽滕素兒與滕青兒所言,她們姐妹自記事起,大部分時間都在習武研毒學醫,不諳世上俗事。
族中人,甚至她的父母,都是忙著破解血毒,也無暇多顧及她們姐妹。
所謂人情冷暖都是從極寒之地出來後,自己摸索的。
妹妹滕青兒倒是還好,被姐姐藏在皇宮內院一心煉藥,不與人接觸。
她天生秉性純良,更是機緣巧合在珩山城獨居一隅,與方家與小緒,過了幾年普通人的日子,性情和善許多。
滕素兒來到平川城,沒多久就遭遇圍城之禍,整日泡在屍山血海裡。
以至於到最後視人命如草芥,行事乖張,獨斷跋扈,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方後來擔心,隨著滕素兒境界恢複,又會變成當初那個,四國聞名的殺神!
此刻的滕素兒性情如何,到底要做到哪一步,才肯罷休,方後來不知道。
他隻知道,明麵上看去,滕素兒完全就是威逼利誘郭向鬆,必須去殺人。
以她不依不饒的性子,郭向鬆不動手,是走不出去的。
可他若真動手,滕素兒會放他走?隻怕也不會。
方後來急著想要自保,也不想彆人死。
於是,開始上下摸了身子,想找幾張符紙,還有銅錢碎銀出來。
這些東西,加上他的法陣,就是殺敵利器,但他一般不用,因為得搶先手布置,麻煩不說,還太費錢。
現時,為了對付郭向鬆這個高防禦的不動境,那是必須得用!
不然抗不下去,也打不動他,甚至連逃,都逃不了。
方後來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低頭一看衣裳,哎,真是緊張地糊塗了。
竟忘了,衣裳給滕素兒撕碎,東西大概是丟在她房中。
看不遠處,地上散落一地的刀盾,哎,雖不大合用,但畢竟是鐵器,聊勝於無,勉強是可以借用一下。
但若要有大效果,必須得擺好方位,契合法陣圖形。
他本就不站在場正中位置,此時大家都盯著滕素兒與郭向鬆,正好可以往前悄悄挪了一步,調整一下方位,想著怎麼拿到鐵器,還能一把布陣成功,又不惹人注意。
“怎樣,大家都想清楚了沒有?”滕素兒又喊了一聲。
旁觀的眾人有些嘩然,甚至有人交頭接耳起來。
趁著大家沒注意,方後來人已經離滕素兒更遠,朝側前方,悄悄挪過去。
方後來一邊瞅著郭向鬆與滕素兒對峙,一邊小心地挪著。
終於離兵甲處更近了一些,心裡高興起來:好!就快拿到兵甲了。
“袁大哥,你........你也要走嗎?”史大星的聲音有些顫抖。
乾啥!方後來差點氣暈過去,心裡暗暗叫苦:“那麼多人,你盯著我乾嘛!”
“你彆過去啊,你去姓郭的那邊,我們更沒本事對付他呀?”史大星想過來攔著方後來,卻又不敢,隻能遠遠地喊。
“哼,”滕素兒立刻看過去,瓊鼻抽了抽,有些哀怨,“你也走了?那就是想........讓他殺我,殺得更方便嘛?”
“嗯?”方後來小心提醒她,“剛剛是你先讓他殺我的,我現在不走?留下來過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