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一旁侍從被尉遲宏問的一愣,但還是如實回答道,“琅國太常寺少卿雲聞長女雲芷。”
雲芷?
尉遲宏被這些愚蠢的下屬給氣笑了。
雲家書香世家,雲老爺子更是做過太子太傅,他們家中的女兒怎麼可能會習武?
尉遲宏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扯開床上‘女子’穿著的褻衣。
而就在他是即將碰到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堂堂六殿下妄圖對一女子欲行不軌?”
雲熠睜開眼睛,攥著尉遲宏的手腕坐起來,掃了眼屋內戒備起來的那幾個侍從,隨後目光又落在尉遲宏身上。
“你是誰?”
自己身份被他輕而易舉說出來,尉遲宏眸光微眯緊盯著他問道。
“雲熠,你不是派人盯了我好幾日嗎?怎麼不認識我了?”
雲熠抬手,撕下臉上那張足以以假亂真的人.皮.麵.具,露出他本來的容貌。
饒是尉遲宏猜到他不是真的雲芷,可看著他撕下來的那張.人.皮.麵.具還是不免驚訝。
剛剛他也算是仔細觀察過的,可竟然完全沒有看出來他是戴著人.皮.麵.具。
有強效迷藥,迷暈了看守他的人。
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下了藥,讓他重病纏身。
現在又預先猜到了他的計謀,戴著一張假的人.皮.麵.具將計就計。
他的膽子和能耐都遠在他的預料之外。
尉遲宏用力甩開雲熠攥著他的手腕,後退一步嗤笑一聲,“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敢一個人深入虎穴,就不怕有來無回?”
“在琅國境內,你們還敢殺了我不成?”
雲熠起身,攏了攏有些鬆散的褻衣,拿了根簪子將散落的頭發挽起。
尉遲宏將他悠然自得的模樣看在眼裡,他到底有沒有一點兒置身危險當中的自覺?
“六殿下想要捉我姐姐,不就是為了拿捏我嗎?”雲熠抬頭看去,笑著問道:“現在我都親自來了,有什麼事兒說吧。”
“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尉遲宏說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雲熠毫不反駁的點點頭,並且給了他一個理由,“看你不順眼,給你下點兒毒。”
不順眼?下點兒毒?
這話說的倒是輕巧。
“那我看你不順眼,是不是可以一刀了結了你?”
尉遲宏此話一出,屋內的侍從立馬拔出腰間佩刀,好似隻要他一聲令下,他們可以在頃刻間要了雲熠性命。
“可以啊,隻要你們有這個本事。”雲熠嗬嗬一笑。
黑白分明的澄澈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不過就靠著你們這幾頭蒜,恐怕做不到吧。”
少年清明的眼眸當中,那是毫不掩飾的嘲笑。
並且隻有嘲笑,是對他們武力的嘲笑。
可他們這些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才進入禦林軍中的高手,何曾遭受過如此直白的鄙視。
一時之間看向雲熠的目光滿滿都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