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年,沐天曾經做過好幾次臥底的任務。
每一次都是他膽大獨守,甚至有時候還會麵臨著李路宇拖後腿的行為。
這是第一次,有雲熠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在旁協助,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順利。
進展很順利,可接下來所拍攝到的內容,讓人觸目驚心。
即便早就知道,甚至他的母親都是受害者之一,可親眼所見之後,還是不由讓他震驚,汗毛直立。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那些人眼中居然成了可以標價的物品,他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都成為了可以變現的工具。
親眼看著鐘塵將‘昏迷過去’的雲熠送到醫院,然後醫院抽了他的血液進行配型。
配型成功後的第一時間,雲熠被帶出了醫院,送到了城郊的一處房屋中。
是鐘塵的橡膠工廠地下室,裡麵赫然藏著一間手術室,隻是和醫院標準嚴格的手術室沒有辦法比,這間手術室要簡陋許多。
鐘塵他們剛來南城不久,還沒有來得及打通醫院上下所有關係網絡,但買通一兩個醫生護士還是可以的。
看著躺在病床上,還沒有‘清醒’過來的雲熠,沐天想到了他母親。
當時她是不是就是這樣無知無覺的,被沐洲送上了手術台?
不對,那些人不止抽了一次的血液。
之後幾次,他母親肯定是知情的,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作為貨物,被沐洲給交易出去了。
沐天閉了閉眼睛,結束了拍攝的畫麵。
“明天他們就要給你進行手術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送我出國?”鐘塵走進地下室,看向還躺在床上的雲熠問道。
“今天晚上我有一船的貨物要送去港城,你可以先去那邊,然後再出國。”雲熠睜開眼睛說道:
“不過你要是想要一勞永逸,最好是要把你所知道的交代清楚,我給你製造一個畏罪自殺的假象出來。”
畏罪自殺的假象?
鐘塵心中一跳,眸光微眯問道:“怎麼製造?”
一個弄不好,他假死就會變成真死了。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你要是不信我,那你就自己跑出國好了,當然那些錢你可以拿著,就當我用來收買你幫我們拍到證據的費用好了。”
雲熠沒有任何的解釋,而事到如今,鐘塵除了相信雲熠之外,彆無他法。
隻能按照雲熠所說的,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寫出來借給沐天。
如此一來,即便雲熠不幫他,他也可以靠著這份口供來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晚些時候,沐天從橡膠工廠離開,打電話聯係主編。
他能夠在臥底多次,報道好多個違法機構還能好端端的待在報社,全都是因為主編對他的力保。
同時也是因為主編的幫忙,隱去了他臥底的事情,表麵上他隻是寫報道新聞的記者而已,讓他免受違法機構黨羽的報複。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牽連的範圍太廣,所以還是要主編出麵才行。
翌日,就在被買通的那位醫生剛剛來到橡膠地下手術室的時候,大批警察迅速包圍了橡膠工廠。
待隊長一聲令下,所有警察一擁而入,將橡膠工廠內包括員工在內的所有人都控製住,並且成功的將雲熠從手術台上解救出來。
與此同時,邢老的住處也被特警包圍,他一生玩弄他人生命於無物,此刻麵對真真切切的荷槍實彈,他知道再多的負隅頑抗都是徒勞,隻能束手就擒。
“就在今日淩晨,鐘塵留下一封信之後跳海自殺了,他在信中交代了許多東西,是你自己主動坦白,還是等我們一條一條的問出來?”
審訊室內,邢老低著頭,“不用麻煩你們詢問,我自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