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來後,顧允之就搬出了雲沐的院子,倆人在一塊住。
趙恒喜歡把師父掛在嘴邊,經常師父長,師父短的,把顧允之饞的夠嗆,就開始喊趙恒二師兄,讓趙恒喊他老弟。
其實他是想當人家的師弟。
趙恒知道他的心事,又可憐他被小師叔管著,就依了他,時間一長,就喊順嘴了。
顧允之心虛,就想往後麵的馬車裡溜,沒想到被雲昭喊住“顧先生,我有事想請教您,咱們坐一輛馬車吧!”
顧允之眼睛一亮“女郎也去?”
雲昭笑道“對,我跟你們一起。”
等顧允之坐進馬車,仍壓不住心裡的狂喜。
雲沐給雲昭講了各坊的進度,和麵臨的問題,顧允之做補充,雲昭跟兩人商討了一番,把問題一一做了分析,最後還提了幾個建議。
顧允之琢磨了一會兒,突然跪在馬車裡,“咚!”一下,給雲昭磕了個響頭。
動作那叫一個利索,等倆人反應過來,頭已經磕在地上了。
雲沐又驚又氣,連忙伸手去扶“先生,你又犯什麼傻!”
顧允之推開他的手“你彆管我,管我也不聽了。”然後對雲昭道“師父,收下弟子吧,弟子早就當您是師父了。”
雲沐氣的咬牙“先生,你犯什麼倔呢!先起來,有事到兵器坊在說。”
顧允之跪著不起,跟雲沐拉扯起來“左右都是你的人,現在也能說。
咱倆各論各的,實在不行,我就喊你師叔。”
雲沐惱了“然後咱倆見麵,我給先生作個揖,先生再給我作個揖?”
顧允之嗓門也高了些“不是,你不用再給我行禮……”
“彆吵了!”雲昭起身道“顧先生,我給您跪回去。”
“彆!”顧允之瞬間從地上彈起來,慌忙躲閃間,腦袋“砰”一下撞到後麵的車廂。
見雲昭又坐了回去,才放下心來,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道“師父,乾嘛嚇唬我,師父跪徒弟,這不是要折煞我嗎?”
“你還知道啊!”雲沐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扒拉著他的頭看了看,斥道“使這麼大的勁兒,後腦勺都磕破了。”
顧允之疼的直吸氣“我不是害怕嘛。”
“真磕破了?”雲昭急忙走過來。
雲沐給他揉了揉“沒有,嚇唬他的。”
雲昭彎腰一看“哎呀,估計得起疙瘩。這事鬨的,真是……”
顧允之道“沒事的師父,已經不疼了。”
雲沐瞪他“還喊師父?”
顧允之眼珠子也瞪的老大“就喊!”
雲昭哭笑不得地坐回去“顧先生,如果您想學畫,可以。
如果不是,就算了。
我隻會畫畫。”
顧允之道“才不是,小公子圖紙上的熱力,重力和空氣阻力等,我琢磨好多天,才領悟一點皮毛,使用起來很生疏。
師父卻能運用自如,直指問題的關鍵。
從師父講述水車時,我就看明白了,小公子很厲害,比小公子更厲害的是師父。
師父,弟子真的仰慕您好久了。”
雲沐道“繼續仰慕吧,這事我不準!”
顧允之氣鼓鼓地道“我不聽你的啦,除非你是我師叔。”
雲昭突然想笑。
雲沐挑眉“你還是我先生不?”
“我不是說過了,咱倆各論各的。”顧允之軟了語氣,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隻是將軍府的西席,甚至連西席都不算。
西席還有雇傭關係,我隻是受將軍恩惠,受命給小公子講書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