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父親給我請過的先生一樣，講的好就待之以禮，講的不好就辭退送走。
我有過許多先生，沒有一個是我的師父。
正如夏老有許多學生，隻有秦放和小公子才是夏老的徒弟。
夏老是小公子的師父，我不是。”
雲沐皺眉“我從未輕視過先生。”
顧允之笑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什麼好吃的都想著我。
但我覺得，你不是我的學生，你天生就是我師叔，不然我為什麼從來不敢罰你?
我對你有天然的敬畏，這是上天注定的。”
雲沐把臉彆到一邊，沒理他。
顧允之笑嘻嘻地坐到雲沐旁邊“小公子，你就答應了吧！
咱倆是露水師徒，說沒就沒了，你當了我師叔，就是一輩子的關係。
你不是喜歡管著我嗎？
以後隨便管，名正言順，打幾下也沒人笑話。”
雲沐皺眉“誰喜歡管你，還不是你不讓人省心，一點也沒個長輩樣兒。”
顧允之跟雲沐撞了下肩“我不是說了嘛，你天生就是我師叔。
師叔，你老人家就答應了吧，有個能給你講書的師侄，多好！”
雲昭嗑了一堆瓜子殼了，見兩人還沒商量好，端著瓜子盤遞過去“來來來，一人抓把瓜子，嗑著聊。”
顧允之誠惶誠恐地接過來“多謝師父。”然後雙手遞給雲沐“師叔，吃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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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我姐姐答應了嗎？你就師父師叔的喊。”
雲沐怒氣衝衝地白了他一眼，抬頭正對上雲昭似笑非笑的目光，眼波中儘是揶揄。
“姐姐！”
雲昭笑道“多大點事兒呀！看把你給氣的，我這正主還沒表態呢！”
顧允之眼睛一亮“師父，您答應了?”
雲昭笑道“知道正主是誰了?”
顧允之道“當然是師父，弟子隻是怕小師叔不高興。”
雲昭道“其實拜不拜師的，我都會毫無保留，這也是我去兵器坊的目的。
如果顧先生非要換個稱呼，也無所謂，我不在意這些。
但有一樣，將軍府沒有人輕看先生。
先生給沐沐修改的講義，我們都看過，我們佩服先生的才學，是真心敬重先生的。
沐沐也是，儘管他經常跟先生沒大沒小的，但我知道，他把先生當成了親人。
他從未提起過他以前的西席，卻經常把你們之間的玩笑話說給我聽，他對先生的感情，絕不是說沒就沒那種。”
顧允之又羞又愧又悔，臉臊的通紅，想給雲沐道歉，見雲沐彆著臉不看他，頓時覺得無地自容。
他對雲昭深深一揖“多謝女郎教誨，是我讓小公子傷心了。
非常抱歉。
我本意不是那樣的，小公子對我有多好，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太急功急利，以至於口不擇言。
小公子，抱歉。
女郎，抱歉。
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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