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璋笑著給雲昭披上披風,蹲到她麵前“姐姐,趴到我的背上,我背你回家。”
雲昭擺手“不不不,我不回去,我還沒喝夠呢!”
蕭璋哄道“咱們回去再喝,姑姑和姑父在家裡等著呢!”
“我不想回去,我氣他們!”雲昭兩眼泛紅“他們忘記了仇恨,忘記了曾經吃過的苦,尤其是我娘。
我娘的命是從閻王殿裡搶回來的,這等深仇大恨,就這麼輕飄飄的忘了。”
“沒忘。”蕭璋道“姑姑沒忘,她是怕姑父難過,也不想在姐姐心裡種下仇恨的種子。
姑父也沒忘。
我也沒忘。
姐姐,回京不是遺忘,更不代表原諒,因為那裡是他們的家,也是你我的家。
玉門隻是姑父療傷、妥協、自我懲罰的地方。
如今姑姑回來了,姑父的傷好了,不想讓妻女留在苦寒之地,想回家了。
加上不放心我,想幫我,如此而已。”
雲昭望著蕭璋的眼睛“我也想幫你,可我一看到他們毫不在意的樣子,為什麼會如此難受呢?”
蕭璋道“那是因為姐姐嫉惡如仇,太在意過去的事了。
姐姐,我會給你出氣。”
蕭璋轉過身,牽著雲昭的手,哄她趴在自己的背上,背起她走出了房間。
酒樓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侍衛見蕭璋背著人出來,連忙放好腳踏,另一側的侍衛打起車簾。
可蕭璋像是沒看到馬車似的,腳步停都沒停,就往前走去。
侍衛無措地看向梁鋒,梁鋒低聲吩咐了句什麼,侍衛無奈放下車簾,一行人牽著馬,遠遠的跟在後麵。
月色皎皎,把老街照的亮如白晝。
玉門晝夜的溫差很大,夜風有些涼,蕭璋俯下身,讓雲昭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脖子,然後一隻手往後探去,把披風上的帽子給雲昭戴上,托起她的腿彎繼續走。
“早就想背姐姐了,就像當年姐姐背著我一樣。”
雲昭嘟囔道“我還經常抱你呢。”
蕭璋樂了幾聲“我想了,隻是這裡離家有點遠,抱回去有點吃力,而且身子長時間懸空姐姐會累,背著還舒服些。”
雲昭睜開眼睛“梁大哥呢?
怎麼沒跟著你?
我的馬呢?”
蕭璋哼道“姐姐都不認識我了,反而記得梁大哥。”
雲昭抬手拍了他腦袋一下“梁大哥不是你的侍衛嗎?
萬一遇到歹人,誰保護你?
不識好歹!”
蕭璋笑道“姐姐這會兒又清醒了?”
雲昭哼道“喝酒麻痹的是小腦,小腦功能受限,隻是走路不穩而已,我大腦清醒著呢!”
蕭璋大笑。
雲昭不悅道“你不信?
你臉上幾顆痣,長在哪裡,我都知道。”
蕭璋問他“在哪?
姐姐指給我看我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