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鬆開他的脖子,捏著他的耳垂道“這一顆,米粒大小。”
雲昭的小腿歡快的晃動著,把手伸到前邊,點了點蕭璋右下嘴唇,“這還有一顆,大米粒大小,淺褐色,偷食兒吃的。”
又順著蕭璋的胳膊摸他的左手“虎口這裡還藏著一顆,針眼大小,圓溜溜的。”
蕭璋用舌尖舔了舔雲昭指尖點過的唇,啞聲道“姐姐連我虎口的小痣都知道,太厲害了。”
雲昭哼哼道“這有什麼,我可是畫家,有一雙利眼。”
“嗯。”蕭璋笑著說“姐姐的利眼能辨是非,明善惡,還能過目不忘。”
雲昭的腿不晃了,伏在蕭璋背上,小聲嘟囔了一句“那有什麼用呢!”
“怎麼會沒用呢?
要我說,姐姐的眼是慧眼,一秒成相,照相機一樣的眼睛。
眼睛掃過的東西全都刻進腦子裡,還能拿出來變成各種神兵,比悟空的火眼金睛還厲害。
他的眼隻能辨是人是妖,姐姐的眼睛能救人濟世,還能記住我虎口的小痣。”
蕭璋說的眉飛色舞,得意洋洋,雲昭像睡著一樣,半晌沒動靜。
“姐姐?”蕭璋小聲喊道。
“嗯。”雲昭的聲音有點悶。
蕭璋笑容一僵,腳步頓住“姐姐,你哭了?”
雲昭小聲抽泣起來“沒用,一點用都沒有,記得越深刻,心裡就越痛苦。
我真想大醉一場,把過去全忘掉。
隻當雲昭沒死,我就是雲昭,那個至死都把馬大狗當成親爹的可憐丫頭。”
蕭璋像被雷劈一下,腦袋嗡嗡直響,心怦怦狂跳,直到雲昭的淚水浸透他的衣衫,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和體溫,才鎮定下來。
他立刻掃視四周,發現寬敞的大街上除了幾十步外的侍衛,沒有其他人。
蕭璋鬆了口氣,托著雲昭的身子往上送了送,讓她能更舒服的伏在自己背上,“姐姐,彆哭了,睡會兒吧!
萬事有我呢!”
雲昭小聲道“沐沐,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胡話?”
蕭璋繼續往前走“沒有。”
雲昭滿意了“我沒說胡話,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這事兒在我心裡憋了六年了。
我不是雲昭。
雲昭六年前碰在樹上沒緩過來,當天晚上就沒了。
我開著車在路上等紅燈,被一個疲勞駕駛的大貨車給撞死了,醒來就成了雲昭。”
獨自住過橋洞、破廟、走過無數夜路,剛從戰場歸來,殺人不眨眼的蕭璋,突然發現自己膽子很小。
姐姐給他講過很多妖魔鬼怪的故事,以前一聽姐姐講故事就樂的直打跌,現在怎麼……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連耳旁樹葉搖晃的沙沙聲都感覺如此驚悚。
雲昭渾然不覺,繼續講述她的苦惱“我比誰都清楚,我是假冒的。
娘從來沒說過郡主的壞話,她覺得,這些年郡主的日子也不好過,她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可我心裡過不去。
因為娘的親生女兒已經死了。”雲昭又開始抽泣,“她從生下來就在受苦,一天好日子都沒過,臨死都沒見過父親,父親也沒有見過他的親生女兒。
這些都是郡主做下的孽。
我說又不能說,娘還勸我要學會放下,你說,我怎麼可能放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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