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從京師傳回來的密信,哪怕是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朱標還是感覺有點兒看不明白。
事實上,就連楊少峰也感覺有點兒懵。
老登會暴怒,這個早在楊少峰的預料之中。
老登會對鄉賢士紳和官老爺們痛下殺手,這個也不出意料。
哪怕是老登選擇殺光江南的所有士紳,楊少峰都不感覺稀奇。
關鍵是老登為什麼會先對禿驢們下手?
好家夥,僧錄司和道錄司派出人手,臨時抽調各地方衙門的書吏以及能夠就近抽調的國子監生員,在各地衛所的保護下圍住各個寺廟,對所有的寺廟以及廟裡的禿驢們展開徹查。
一查寺廟道觀的田地,二查寺廟道觀的賬本,三查禿驢牛鼻子的過往。
凡是寺廟道觀名下還有田地的,過往有放息子錢黑曆史的,禿驢牛鼻子有過犯罪記錄的,一概從嚴從重處理。
甚至連皇覺寺都沒有放過。
忘本,實在是忘本呐!
瞧著楊少峰和朱標滿臉懵逼的模樣,李善長忍不住在心底瘋狂吐槽。
你倆都乾了些什麼事兒,真就是一點兒逼數都沒有?
好家夥,嵩山那座名山古殺的老底被錦衣衛掀了個遍,甚至還在奏本裡特意寫了一句“佛門中人多紅塵”。
咋的,顯擺你倆的詩詞水平?
你倆知不知道,上位當年是在皇覺寺出家當過和尚的?
好家夥,前腳有世航大師那個禿驢攪風攪雨,後麵你倆又暴出來那座古刹巧取豪奪百姓田地然後往外佃租,順帶還要辦理息子錢的業務。
你倆知道這種事對上位的傷害有多大嗎?
心中以為的淨地,結果遍地汙垢!
上位沒有一怒之下殺光所有的禿驢,都算上位這幾年修身養性很成功!
至於那些牛鼻子?
隻能說是城門失火,池魚遭殃。
而且牛鼻子們被查也不見得是壞事。
查出來問題,就解決問題和製造問題的牛鼻子。
查不出來問題,興許還能氣得那些沒問題的牛鼻子放棄修仙,轉而投入登州大學的懷抱。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放棄修仙,而是跑到登州大學裡研究更高明的修仙之道。
畢竟登州大學算得上是塊淨地,錦衣衛輕易不會跑到登州大學裡查人。
因為能夠進入登州大學的,早就已經被錦衣衛查了個底掉。
李善長一邊在心裡瘋狂吐槽,一邊望著胡惟庸說道:“這把火燒起來,輕易是不會滅了。”
“江南也好,燕雲也罷,包括遼東在內,所有的鄉賢士紳都得被查一遍。”
“所牽連到的人數,就算沒十萬,也得有八萬。”
“胡布政倒是要好好想想,這些人手該怎麼安排。”
胡惟庸咧著嘴笑了笑,說道:“還是分成兩份,一份去修路,一份去挖礦。”
楊少峰很是不滿地瞥了胡惟庸一眼:“胡布政,你欠登州府的勞工,如今也該還了吧?”
胡惟庸嘿嘿乾笑兩聲,說道:“還請駙馬爺再寬限一些時日,畢竟這勞工還沒到遼東,而且遼東這裡用人的地方又特彆多。”
楊少峰當即便翻了個白眼。
你咋不說大雪封山十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