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空心菜聯姻_墟萸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 武俠修真 > 墟萸 > 第130章 空心菜聯姻

第130章 空心菜聯姻(1 / 2)

清冷的月光如碎銀般穿透巨石城餐廳的彩色玻璃窗,將契卑洛眾神故事彩繪投影在地麵,化作斑斕流動的光斑。大紅吊簾從穹頂垂落地麵,金線繡成的飛獅紋在微光中浮動,獅眼鑲嵌的紅寶石偶爾反射出冷冽的光。一個體態豐腴的女孩躲在簾子後,手指絞著簾邊的珍珠流蘇,指腹蹭過冰涼的珠麵,她屏住呼吸,透過簾縫偷望著餐桌邊的幾人,睫毛上沾著的晨霧水珠在光影中微微發亮。

查理尼二世靠在鋪著花豹皮的雕花橡木椅裡,扶手被摩挲得油光鋥亮。他搓了搓發紅的鼻尖,向對麵正慢條斯理喝茶的列拉?瓦萊賠笑道:“夫人,那天的事確實是意外。我也確實答應過瑞思薩牝,要保證鐵格?瓦萊爵士的安全,但形勢卻突然失控了......”壁爐裡的炭火“劈啪”爆開,火星濺在石板上,映得他王冠上的藍寶石忽明忽暗。

列拉?瓦萊輕輕放下描金茶杯,杯底與銀托盤碰撞發出清脆的“叮”聲,她抬起被黑色薄紗遮擋的臉,紗後那雙眼眸此刻沉靜如深潭:“事情已經發生,追究對錯無益。咱們還是說說您提婚的事吧——奧妮雖然已在巨石城住了兩三年,但在他父親葬禮剛結束便結婚,似乎有些不妥當!”

查理尼二世臉上的笑容愈發殷勤,手指無意識地緊抓著椅子扶手,木頭上的雕花硌得指腹生疼:“夫人,我理解您的顧慮。但實話實說,唯有這樣做,才能讓其他瓦萊家族的人不再誤會王室,也能打消彼此間的焦慮,最終洗刷掉‘王室謀害領主’的謠言,讓帝國能平安躲過難關,想必您也知道這件事的複雜,而我又有苦難言。”說完,他偷瞟了眼站在窗前的龐岑?瓦萊,那人正背對著眾人,晨光將他的身影拉得頎長如鬼魅,查理尼二世輕輕咳嗽了聲,試圖用喉音掩蓋這微妙的尷尬。

端著酒杯望著窗外發呆的龐岑?瓦萊猛地轉過身,酒液在水晶杯裡晃出漣漪,映出他眼底的嘲諷。他大步走到列拉?瓦萊身邊,銀質酒杯被捏得“咯吱”作響,神色嚴肅道:“姐姐,鐵格確實不是查理尼二世……王上謀害的,他也是中了彆人的圈套!所以咱們瓦萊家必須和艾蒙派王室聯姻,聯手對付那些藏在暗處的惡魔!鐵格的葬禮雖然剛結束,但我想他就算化作鬼魂,也會心甘情願看到自己的女兒奧妮成為伯尼薩的王妃儲後,這是為了整個家族!”他說話時,腰間的青銅徽章撞擊著酒壺,發出沉悶的響聲。

列拉?瓦萊揚起下巴,扭臉看著義正辭嚴的龐岑?瓦萊,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珍珠耳墜在燭光中劃出銀線冷笑道:“你已經被瓦萊家族除名了,現在沒資格指手畫腳。”

感覺顏麵儘失的龐岑?瓦萊頓時漲紅了臉,他將酒杯重重墩在桌上,紫紅色的葡萄酒濺出,在雪白的桌布上暈開如血的痕跡:“除名?你是我的親姐姐,居然真把這當回事兒了?就是因為你們把我除名,鐵格那家夥才總想著把我弄死!幸好現在他死了,要不然你早晚會失去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成為真正的孤家寡女!”

列拉?瓦萊的臉色瞬間煞白如紙,她死死攥著袖口的珍珠手鏈,指節泛白幾乎要捏碎珍珠,強忍怒氣冷冷道:“龐岑,把你除名是家族議事會的集體決定,二十三位長老一致同意。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亂來,否則就算是至親,也救不了你!”壁爐裡的火焰突然竄高,將她紗後的臉映得忽明忽暗,仿佛戴著一張變幻的假麵。

龐岑?瓦萊晃著酒杯嗤笑一聲,酒液順著杯壁流下,打濕了他華貴的絲絨袖口:“快算了,我可知道內情,以前雖然鐵格·瓦萊是家族領袖,但其實背後還是你也說了算,現在他死了,就剩下個二愣子弟弟,你是徹底把持了瓦萊家族,你還敢說開除我不是你的主意嗎?”

列拉?瓦萊用手輕輕捋了捋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口,蕾絲花邊在她胸前顫動如蝶翼,隨即向查理尼二世露出抹僵硬的笑容道:“請您把這個人請出去。我是代表瓦萊家族來和您商議大事的,不希望有閒雜人等在這裡聒噪。”

還不等查理尼二世張口,龐岑?瓦萊頓時暴跳如雷,指著列拉?瓦萊鼻子怒吼道:“閒雜人等?你十幾歲那年被巴索爾山匪劫持,忘了是誰單人獨馬衝去救你的嗎?要不是我帶著三個護衛殺進匪窩,你早就被那些畜生玷汙,小命不保了!我大腿上的幾處刀疤現在還在流膿……”他邊說邊要解腰帶露出大腿,可看到不遠處的女侍者驚訝瞪大了眼珠,又慌忙掀起衣襟露出肚子,而那裡也有道猙獰的舊疤,“你看,除了大腿還有這兒的,都是因為你而留下的!”

躲在簾後的女孩嚇得捂住了嘴,指縫間漏出細微的抽氣聲。吊簾上的金線在她顫抖的肩頭投下細碎的光影,如同撒了一把金粉。議事廳裡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燭火點燃,將這大廳的清冷炸得粉碎。

徹底無語的列拉?瓦萊低下頭,指尖用力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銀質發簪上的藍寶石在燭光中泛著冷冽的光,仿佛要將她眼底的疲憊凍成冰。她顫聲哀歎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弟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查理尼二世佯裝驚呆地望著龐岑?瓦萊——他正笨拙地將亞麻襯衣重新掖進褲子,係皮帶時手指還在發顫,銅扣碰撞發出“叮叮”亂響。查理尼二世強忍著笑意,眼角的皺紋堆成了溝壑:“龐岑爵士,你還是先坐下,有話好說,不必動怒傷了和氣。”壁爐裡的火舌貪婪地舔著木柴,將他的影子投在石牆上,忽大忽小如鬼魅舞動。

看到姐姐列拉?瓦萊呼呼喘著粗氣、低頭不語,龐岑?瓦萊愈發得意,大搖大擺地坐到一把鋪著紫天鵝絨的椅子中,昂起下巴,金質領針在頸間閃著刺目的光,像隻炫耀羽毛的公孔雀:“婚禮必須舉行,咱們瓦萊家得準備最豐厚的陪嫁——二十車珠寶要鑲滿鴿血紅寶石,五百匹戰馬得是凜條克純種長尾馬,還有礦山股份、或者那些什麼抵押權之類的,反正要非常豐厚!另外,必須恢複我的家族成員身份,我還要進入瓦萊家族議事會,坐鐵格以前的位置,誰也彆想攔著!”

列拉?瓦萊驚呆般緩緩抬起頭,鼻腔裡發出聲帶著不屑的冷哼,起身向身後的侍從道:“咱們回磐石堡。鐵格爵士葬禮的後續事情還有很多,入陵的時辰得請星象師重新占卜,陪葬的彎刀還沒開刃,不能耽擱。”說罷提起裙擺時,袖口的珍珠串“嘩啦”作響,像串在絲線上的冰雹,在表達著無聲的不滿。

聽著列拉?瓦萊這帶著些許恐嚇的話語,又見到她提著深色長綢裙快步往外走去,查理尼二世忙站起身,袍角帶倒了腳邊的銅盆,裡麵的炭火灰“噗”地撒了一地:“您誤會了!隻要您提條件,我都會答應,這事與龐岑?瓦萊無關!”

列拉?瓦萊頭也不回,冷笑聲穿透空氣道:“那也是你豢養的狐朋狗友,一路貨色!”

查理尼二世頓時啞口無言,他惡狠狠地盯著龐岑?瓦萊,壓低聲音道:“你這個地道的蠢貨,從現在開始給我閉上嘴!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進尹更斯沼澤,讓那些畜生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

但列拉?瓦萊依舊快步向巨石城議事廳大門走去,裙擺掃過門檻時,突然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像浸了蜜的泉水淌過玉石:“列拉,你要去哪?”

列拉?瓦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猛地收住腳步,回頭張望的瞬間,臉上的冰霜儘數消融,仿佛春風拂過冰封的湖麵。她笑逐顏開地提著裙子快步走到議事廳後門前,打量著突然出現的雲芙?考爾——她穿著一身藕荷色紗裙,裙擺繡著銀線纏枝蓮,珍珠麵紗遮不住眉眼間的盈盈笑意。這位瓦萊家族的話事人驚喜道:“芙兒!你怎麼來了?”說著與雲芙?考爾熱情擁抱,還踮起腳尖親吻彼此的臉頰,發間彆著的素馨花散出陣陣芬芳,與壁爐裡的鬆香交織成溫暖的氣息。

查理尼二世鬆了口氣,看著雲芙?考爾拉著列拉?瓦萊在窗邊忘情熱聊,兩人的手指絞在一起,影子在彩色玻璃上交疊成溫柔的剪影,像幅流動的油畫。他有些尷尬地坐到龐岑?瓦萊身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試圖打破沉默道:“你姐姐和雲芙夫人真是親密,她們都是帝國非常優秀的女士,智慧與美貌並存,像兩顆最亮的星辰。”

龐岑?瓦萊靠在椅子裡,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嘴角流到脖頸,在鎖骨窩裡積成小小的酒窪:“優秀個屁!物以類聚,她們就是傳說中的‘克夫三金花’,誰沾誰倒黴,黴運能纏到下輩子!”

查理尼二世被酒嗆了一下,劇烈咳嗽起來,帕子捂在嘴上,耳尖微微發紅——他其實聽過些零碎的傳聞,卻不敢妄言。

龐岑?瓦萊舔了舔嘴唇,聲音壓得更低道:“知道我姐姐為什麼一直單身嗎?”

查理尼二世眼珠轉了轉,又用力搖搖頭,指節無意識地敲著桌麵。

龐岑?瓦萊呷了口酒,趣味深長地晃著酒杯,酒液在杯壁上劃出妖冶的弧線:“她第一任未婚夫,是蒙戈?帕夏的弟弟,婚禮前三天,在情人床上暴斃,七竅流血,像被毒蛇咬了似的。第二任是你們巨石城阿契索?塔特的表哥,那個招風耳西羅,也是婚禮前幾天,居然墜馬掉在草垛裡死了——你猜怎麼著?腦袋偏偏磕在了草垛裡的鐮刀上!一把直立的鐮刀,誰會把農夫視若性命的鐮刀立在草垛裡?除非是有人故意等著他來送死。”

查理尼二世點點頭,眉頭微蹙,指尖捏緊了酒杯道:“我知道那件事,當時鬨得沸沸揚揚,整個巨石城都在傳。最後差點把那個草垛的主家農民吊死,還是他女兒哭著喊冤,才查出是他鄰居偷了彆人的鐮刀,藏在他草垛裡嫁禍,沒想到誤傷了西羅性命。”

龐岑?瓦萊呷了口酒,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還有雲芙?考爾,你的那位密友,她的前任丈夫其實是潤士?丹的同父異母弟弟,隻不過改名換姓隱藏了身份——他們丹家最擅長乾這種偷梁換柱的齷齪事。可就算隱姓埋名,還是被德輝?瓦萊派人用大彈弓射死在街頭,鉛彈正中眉心,死的時候懷裡還揣著給雲芙買的糖糕。她第二任丈夫毛姆,去年也身遭不幸,成了癱瘓在床的殘廢,吃喝拉撒全靠人伺候,生不如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窗外升起的太陽突然被烏雲遮住,議事廳裡的燭火猛地搖曳了一下,將兩人的臉映得忽明忽暗,仿佛有雙無形的眼睛,正從穹頂的陰影裡探出頭,傾聽著這些浸滿血淚的隱秘過往。

查理尼二世灌下一大口琥珀色的葡萄酒,酒液順著喉結滾動,在頸間留下晶瑩的痕跡,喉間發出滿足的喟歎道:“毛姆的事……可是你乾的。不過和鐵格一樣,也算是場意外!”他說罷,眼角的餘光飛快瞟向窗外——一束陽光正透過彩色玻璃,在地麵投下一塊扭曲的紅斑,像攤未乾的血。壁爐裡的鬆木燒得正旺,劈啪聲中帶著鬆脂的清香,卻驅不散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詭譎,仿佛有無數雙耳朵藏在石縫裡。

龐岑?瓦萊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杯底朝天晃了晃,酒漬順著杯壁蜿蜒流下,像條細小的血蛇。他咂吧咂吧嘴,舌尖舔過沾著酒液的胡須,粗硬的胡茬上頓時掛起細碎的酒珠:“還有我那可憐的妻子洛克哀,她第一任丈夫達魯祖?瓦萊就差點死掉,現在墳頭草都三尺高了也沒人管。後來嫁了我,差點把我也克死——萬幸我命硬,像塊砸不爛的頑石!可到頭來,她還是把自己克死了,隻給我留下個安妮……可憐的安妮啊,卻死在了那個老畜生手裡……”

看著突然捂臉抽泣的龐岑?瓦萊,他寬厚的肩膀劇烈聳動,金質領針在淚光中閃著破碎的光,像顆即將熄滅的星辰。查理尼二世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觸到對方衣料下嶙峋的肋骨,像摸著一串冰冷的石頭:“都過去了。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做了惡事的,遲早跑不了!”

“伯尼薩三朵金花,三朵克夫的金花……克夫也就罷了,居然連安妮都沒放過……”龐岑?瓦萊哭笑著,聲音嘶啞如破鑼被鈍器敲打,卻又忍不住抽噎起來,淚水從指縫間滲出,滴在天鵝絨椅麵上,洇出深色的痕跡,像一朵朵迅速綻放又凋零的墨花。

列拉?瓦萊和雲芙?考爾回頭望了眼痛哭失聲的龐岑?瓦萊,兩人交換了個複雜的眼神——列拉的目光冷如寒冰,雲芙的眼底卻藏著一絲憐憫。窗台上的夜燈芯草在風中輕輕搖晃,投下細碎的影子,像誰在無聲地搖頭,又像在暗暗計數。

查理尼二世站起身,袍角掃過地麵的光斑,帶起一片流動的金紅,他歎了口氣:“世事無常,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還得著眼於未來,總不能讓死人絆住活人的腳。”說罷抬手理了理王冠上的瓔珞,紅寶石與藍寶石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像硬幣在錢袋裡滾動,試圖打破這沉重的沉默。

雲芙?考爾借機撫了撫鬢邊的珍珠,圓潤的珠子在指尖滾動,她柔聲問道:“瑞尼和奧妮的婚禮,商量得怎麼樣了?總不能一直拖著。”她的聲音像羽毛,輕輕拂過緊繃的空氣。

列拉?瓦萊坐直身子,整理了整理披肩,流蘇在椅邊掃出優美的弧線,金線繡成的藤蔓仿佛在燭光中緩緩攀爬。她麵無表情地沉默著,黑色薄紗後的目光深不見底,仿佛在權衡著一座金礦的價值。

看到雲芙?考爾向自己使眼色——列拉?瓦萊的睫毛在燭光中抖了抖,像隻受驚的蝶——查理尼二世漫步上前,鄭重其事地說:“如果我們艾蒙派提家能有幸迎娶奧妮?瓦萊女士,我將冊封她為永世王後,不受任何處罰與貶斥,就算天塌下來也動不了她分毫!並將此冊封昭告帝國眾領主與周圍諸友邦,讓這冊封金卷飛過每一片土地!此外,奧妮女士的一位近親也可進入王室,成為世襲王室成員!”他說著,雙手按在胸前,姿態虔誠如對著聖像宣誓。

列拉?瓦萊看看查理尼二世,又掃了眼雲芙?考爾,皮笑肉不笑道:“實在是恩寵之至。如果真能如此,我們瓦萊家也會送上適當的嫁資。但我仍有些擔憂——畢竟孩子剛失去父親而她這一脈,也沒有什麼穩當妥帖的人可依靠。”說罷指尖撚著披肩的流蘇,金線在燭光中流轉。

查理尼二世瞪大眼珠,吞吞吐吐地試探道:“您是對王室信譽有所懷疑?還是覺得……她會太過思念親人,而下半生難以幸福為續?”他往前探了探身,身上厚重的王袍發出“窸窣”聲,像老鼠在啃噬木頭。

列拉?瓦萊昂起下巴,盯著探身的查理尼二世,臉上似乎充滿鄙夷,像在看一隻搖尾乞憐的狗,索性直截了當道:“我相信奧妮不是個貪戀權力的人,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她的心乾淨得像雪。但在剛失去父親的時候,就急匆匆進入婚房,著實有些不合時宜。尤其這次她是代表整個瓦萊家族進行聯姻,名不正則言不順,就像沒蓋章的契約。而且我們家族人數眾多、口雜舌亂,恐怕遲早會給她帶來麻煩——畢竟,人不能做被切開的蕹菜。”

查理尼二世背著手,慢慢點頭,靴底在石板上磨出輕微的聲響,像在計算著什麼:“對對對,我明白您的意思!做人做事總得占一邊,無權需存利,讓孤單的孩子這麼走一遭,確實就成了蕹菜,空空蕩蕩,沒個根基!”說著眼珠快速旋轉,像算盤珠在飛轉,他突然抬起指頭,語氣帶著幾分急切:“為了您對親人的一片苦心,我決定將庫普蘭河的運輸權明確授予瓦萊家族!還有出海稅、鹽稅也可以在一定期限內減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什麼是蕹菜?”龐岑?瓦萊突然插話,他還在抽抽噎噎地抹眼淚,鼻音濃重如傷風的狗熊,像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孩子,在嚴肅的談判裡插了一嘴。

查理尼二世不耐煩地歎了口氣,舉著的指頭懸在半空,耐著性子繼續道:“還有托拉姆港的十分之一埠口經營權,以及……”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在盤算著一筆精密的交易。壁爐裡的火焰突然“劈啪”爆開,一截焦黑的木柴滾落在地,打斷了他的話,火星濺在石地上,瞬間熄滅,隻留下一縷青煙,像根被掐斷的舌頭。

“到底什麼是蕹菜?”龐岑?瓦萊像個執拗的孩童,不依不饒地追問,鼻尖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

“以及無限製的海外媾商權!”查理尼二世說完,不耐煩地瞥向張著嘴的龐岑?瓦萊,仿佛在驅趕隻聒噪的蒼蠅:“蕹菜就是你昨晚蘸著魚凍吃的那個東西!翠綠色的,梗子是空的。”

“那是空心菜!”龐岑?瓦萊眨眨眼,睫毛上的水珠“啪嗒”掉在衣襟上,語氣裡滿是孩童般的篤定。

“對,是一回事!”查理尼二世耐著性子解釋,又指了指壁爐——裡麵的火焰已弱如殘燭,橙紅色的火光在石牆上投下微弱的跳動。他示意侍從添加柴火,侍從慌忙抱來一捆鬆木,火星“劈啪”濺起,像一群受驚的金甲蟲,映得他王冠上的紅寶石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吸。

列拉?瓦萊伸手接過王室仆人遞過的薄瓷茶杯,杯沿描著纏枝金紋,在燭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她輕輕啜了口,茶水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在舌尖漾開一絲清甜:“無限製的……海外媾商權?”尾音微微上揚,像在掂量這幾個字背後沉甸甸的分量。

查理尼二世鬆了口氣,坐回鋪著豹皮的椅子,豹眼的紋飾在陰影中仿佛活了過來。他十指交叉放在腹前道:“對。想必您還記得,曾經給我父親寫過一份關於海商的信函?我偶然看過,至今印象深刻——您二十多歲的時候,竟然就能有如此遠見,像在迷霧中點亮了一盞燈!”

列拉?瓦萊抬起臉,黑色薄紗後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布料,直抵人心。隨即她笑道:“您居然還記得我那膚淺的隻言片語,真是難得。不過是些少年人的妄言罷了。”

查理尼二世麵色緊繃,嘴角卻努力扯出笑意,像戴著張僵硬的麵具:“當然,字字珠璣,讓人過目難忘。您說‘過度集聚的財富猶如發情的猛獸,如無繁衍滋生宣泄之道,必將釀成大禍’!”他刻意加重了“猛獸”二字,仿佛真的看到了那頭咆哮的野獸。

列拉?瓦萊緊盯著查理尼二世,語氣陡然加重,像塊寒冰投入沸水:“是必將釀成周近大禍!財富如洪水,堵而不疏,終會衝垮堤壩,淹沒良田與村莊。”

查理尼二世深深靠在椅子裡,雙手不停撫摸著光滑的橡木扶手,木紋在掌心留下細碎的痕跡,像一張隱秘的地圖。他低聲道:“可惜當時形勢特殊,家父無法做出這樣的抉擇,畢竟……”

“畢竟普矣教宗正在煽動撒布萊梅貴族對伯尼薩進行聖戰,他們像禿鷲,盤旋在帝國的上空;而開放海權又容易引來弗朗唯的海盜劫掠,船帆上畫著骷髏頭,像群來自地獄的惡鬼,是嗎?”列拉?瓦萊冷笑著打斷,聲音像冰錐刺破空氣。窗台上的夜蛾被驚動,撲棱棱撞在彩色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在為她的話伴奏。

查理尼二世躲閃著她的目光,又勉強迎上,喉結滾動如吞著一顆石子:“今時不同往日。看來我父親當年做了個錯誤的選擇,不過他修建的特克斯洛虔愛大教堂的確舉世矚目,像一根通往天堂的光柱,凝聚了萬千信徒的人心!”

列拉?瓦萊喝著飄著淡淡香氣的茶水,抬眼時目光犀利如鷹隼,仿佛能看穿對方的五臟六腑,直盯著查理尼二世:“形勢可以變,難變的是人心。就像這壁爐裡的火,稍不添柴就會熄滅,留下堆冰冷的灰燼。”

查理尼二世假裝愕然,隨即拍著椅子扶手站起身,聲音洪亮如鐘,在議事廳裡回蕩:“我保證!今天所承諾的一切,都會以婚書和契約形式公示給眾領主,用王室的金印作證,像太陽一樣無可辯駁!”

列拉?瓦萊卻不為所動,語氣平靜道:“可是我聽說,您有些權益已經質押給了某個人?而且眼下並沒有足夠的資金贖回,像一個空有華麗外殼的錢袋。”她放下茶杯,杯底與托盤碰撞發出清脆的“叮”聲,像在敲記警鐘,震得人心頭發顫。

查理尼二世臉上依舊掛著自信的笑,手指輕叩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像在計算著什麼:“您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兌現承諾,就像獵人總能找到藏在雪地裡的獵物,哪怕它躲在最深的洞穴裡。”


最新小说: 大魔宗 惡毒女修隻想苟命卻修為自漲 景區通萬界:招古人攬客狂賺百億 星河爛漫 開局暴打惡婆母,教兒養女封誥命 作精大師姐重生,掀翻修仙界算什麼 種魔得仙 我定海神珠,拐走人族後六聖懵了 危險關係 啞奴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