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安格帶領部隊在這片山地區域持續展開行動。
他們很快發現了四處與此前山體裂縫相似的惡鬼臨時營地,每一處都隱藏得極深——不是藏在懸崖後方的天然洞窟,就是偽裝成獸穴的地下甬道。
安格等人憑借不斷積累的戰鬥經驗和對地形的熟悉,一一將這些藏匿點拔除。
凡是被發現的惡鬼,無一幸免,全被擊殺。
“安格,我們這幾天至少乾掉了近千惡鬼。”達納在清理戰場時說道,語氣中夾著些難以置信的驚歎。
這句話引得身邊的戰士們紛紛側目,驚訝之聲此起彼伏。
“有這麼多?”一名魔法師忍不住問,“這些惡鬼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
安格站在一塊岩石上,望著遠方連綿不絕的山嶺,語氣沉穩:“應該還有惡鬼隱藏在更深處,或者是他們的主力還未現身。”
有人提出建議:“大人,我們現在深入的是蜥人領地,他們熟悉這裡的山林地形,要不要請他們協助我們?”
安格點頭:“這個想法不錯。通知蜥人,讓他們派人來協助行動。”
三天後,大批蜥人戰士踏著沉穩有力的腳步來到山地前沿,數量足有數千之眾。
領頭的,正是那位曾與安格打過交道、能說流利帝國語的蜥人。
“伯爵大人,”蜥人微微躬身,聲音低沉沙啞,“我們帶來了族中精銳,請問需要我們如何配合?”
安格點點頭,取出一張布滿標記的手繪地圖,在岩石上展開:“你能看懂這張地圖嗎?”
蜥人瞥了一眼,沉默片刻後點頭。
安格滿意地看著他:“這是我們近期的探查記錄。”
“根據惡鬼的行蹤和營地分布,他們似乎將這片區域作為狩獵區。你們熟悉地形,請指出哪些地方容易藏匿蹤跡,又不易被察覺。”
蜥人接過地圖,皺眉觀察良久,隨後招來了幾位年長的族人,還有數名年輕的蜥人戰士,一群人圍著地圖低聲討論起來。
起初,他們的討論還算認真,一一分析山勢、水源與洞穴的隱蔽性。
可漸漸地,氛圍有些微妙。
一名年輕的蜥人忽然嘟囔一句,用的是蜥人語:“他們人類是不是想趁機占領我們的地盤?”
他的話音剛落,其他蜥人也低聲應和,但語氣顯然有所顧忌,以為安格他們聽不懂。
站在一旁的達納眉頭頓時一皺,剛要發作,卻被安格輕輕按住手臂。
“彆急,達納。”安格低聲道,“讓他們把話說完。”
儘管麵上不動聲色,但安格和達納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都懂蜥人語。
年輕蜥人的那句質疑在蜥人之中引起小小的騷動,但最終還是被年長者壓了下去。
沉默了一陣後,那位會說帝國語的蜥人重新回到地圖前。
指著十餘處地形各異的區域開口:“大人,這些地方都有可能是惡鬼藏匿之所。有些是山體裂縫,有些是我們族人平時不敢靠近的死亡林地。”
安格微微點頭,並未就那番私下言論做出任何評價,隻是平靜地說:“很好,那我們就從這些地方開始查起。”
在蜥人向導的帶領下,安格率領隊伍逐一排查那些可能藏有惡鬼的地點。
果不其然,這些區域幾乎全都有惡鬼蹤跡。
有的是類似倉庫的臨時營地,有的則是處理魔獸的屠宰點,甚至還有數處像是集訓場所的營地。
然而無論惡鬼藏得多麼隱秘,都難逃安格麾下魔法師的追蹤術與偵測魔法。
近千名惡鬼被逐一清除,幾乎沒有一個惡鬼逃脫。
魔法師們的實戰經驗也在快速累積,施法節奏越來越流暢,咒文吟唱配合得絲絲入扣。
擊殺效率顯著提升,讓原本觀戰的蜥人們大為震撼。
隨著惡鬼屍體一具具倒下,蜥人們也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興趣。
他們主動提出購買那些被惡鬼獵殺但仍可食用的魔獸屍體,包括安格先前在裂縫中繳獲的大量熏肉。
這些魔獸資源迅速被交易一空,為蜥人節省了大量狩獵時間,也為安格一行補充了部分物資開銷。
戰局逐漸明朗,安格適時調整戰略。
“既然大家都已經適應了和惡鬼的戰鬥節奏,”安格在一次小範圍作戰會議上說道。
“從現在開始,我們分成三隊,由我、達納、葛妮各自帶領一支。”
“那我們這些人呢?”普裡好奇地問。
“你們會被編入各個隊伍中,每隊配備四名魔法師,火焰劍士團也會重新劃分,弓手團同樣如此。”
命令迅速傳達,兵力調動隨即展開。
火焰劍士團抽調了千人,弓手團也被等比拆分。
每支隊伍都具備獨立作戰能力,開始在蜥人的帶領下地毯式推進。
地形越來越複雜,山脊、穀底、隱秘的藤蔓林地……凡是蜥人標記為疑似目標的區域,他們都不放過。
每次推進之後,地圖上都會用綠色墨水標記“已清掃”,逐步將惡鬼活動區域逼入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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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三支隊伍總計擊殺惡鬼近兩千名,戰果輝煌。
而令人驚異的是,得益於安格的指揮調度,己方至今無一人陣亡。
但即便如此,傷者的數量卻也不少。
尤其是火焰劍士團,他們此前在群島位麵橫掃八方,幾乎未曾遭遇過真正威脅,如今卻頻頻被惡鬼打傷。
這對他們的信心打擊不小,也迫使他們不得不認真反思戰鬥策略。
安格暗中觀察著一切。
他早已察覺出火焰劍士團中的驕傲與自滿,但過去卻苦於沒有合適的手段加以調整。
而今,惡鬼成了最理想的“磨刀石”。
“他們來得正是時候。”安格心中暗想,目光落在地圖上最後一片尚未清掃的山穀。
隨著三支隊伍緩緩逼近那處被蜥人反複提及的峽穀,所有人的神情都逐漸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