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要殺要剮，隨你便。”他吐出一句，像是等死的俘虜。
“喲，還挺有骨氣。”安格眯起眼，似笑非笑，“你好好交代，我或許還能給你條活路，把你丟到北邊荒野——活下來算你命大。”
“但你要是繼續嘴硬……”他將惡鬼尖刺緩緩放在黑魔法師胸前的衣襟上，手勢緩慢，卻充滿了壓迫，“那我可就隻能換種方式請你開口了。”
黑魔法師沉默，像是根本不把安格的威脅當回事。
“有誌氣。”安格冷哼一聲，站起身，抓住對方的衣領，一把撕下他胸前的魔法袍。
“你……你要乾什麼？”黑魔法師的聲音忽然慌了幾分，掙紮著往後縮，“你不能羞辱我！”
“羞辱你？”安格嗤笑一聲，“就你？一個大男人，我可沒這興趣。我隻是要破壞你體內的魔法池而已。”
黑魔法師的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猛地一顫：“不行！你不能這麼做！你作為一個魔法師，怎麼能……”
“你難道不知道，一旦魔法池被毀，我將永遠失去施法能力，變成一個普通人嗎！”
“知道啊。”安格聲音冷漠，“但你今天敢偷襲我，就已經是死路一條了。我要怎麼處理你，還輪不到你來說。”
尖刺輕輕劃過皮膚，離那處魔力彙聚的節點越來越近，黑魔法師終於崩潰。
“等等！彆動手！”他大吼出聲，“我說！我說！”
安格停下動作，挑了挑眉：“很好。現在開始，慢慢說。”
“我叫丘奇，是左斯拜倫王國的人。”黑魔法師低聲道，像是把尊嚴一點點咽下去，“我是被派來調查你的。”
“左斯拜倫不是由教會主導？像你這種黑魔法師居然還能混進來，沒被淨化？”安格詫異。
“我……我屬於王國直屬情報部門，不歸教會管。”丘奇苦笑一聲。
“那誰派你來的？”安格繼續追問。
“法克斯家族……他們懷疑你與黑德尼的死有關。”丘奇的聲音中透出幾分疲憊，“他們讓我秘密潛入藍橋要塞，找到機會將你帶走。”
安格聞言，眉頭輕挑：“我記得……阿爾維斯提到過，法克斯家族的傳奇強者曾是拜倫堡壘的指揮官，對吧？”
丘奇怔了一下，不知安格話中意圖，隻能點頭。
“他們還真是下了本錢啊。”安格冷笑。
“我不知道你參與的具體任務內容。”丘奇趕緊補充，“他們隻是讓我把你帶回去審訊，其他什麼都沒告訴我。”
“嗬……”安格站起身，轉身走到房間另一側，“你膽子倒不小，就這麼點情報也敢來。”
“沒有哪個大魔法師和大戰士能抵抗夢囈。”丘奇倔強地回了一句。
“你啊，真是典型的搬石頭砸自己腳。”安格搖頭歎道。
他走回床前，忽然又開口：“你這次任務，除了你自己，還有誰知道？”
丘奇沉默片刻，隻是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很好。”安格語氣轉冷，“我最喜歡你這種桀驁不馴的家夥了。”
他毫無預兆地抓住丘奇的雙手，一扭——
“哢！”
丘奇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卻發不出聲音。
安格隨手從旁邊抽出一根細金屬絲，將丘奇的嘴縫了個嚴實。
隨後，他拎起這名已經無法反抗的黑魔法師，徑直走向北邊的城牆。
深夜的風吹得耳邊獵獵作響，月色冷峻，映照著要塞外灰暗的荒原。
安格來到北牆邊緣，將一根長繩係在城牆上，另一端則緊緊綁在丘奇腰間，然後一腳將他踹下了城牆。
丘奇在空中掙紮扭動，被繩索吊在了距離地麵數米的高度，晃晃悠悠地懸掛著。
他的眼睛因劇痛與恐懼而睜大，四周則是寂靜無聲的荒野。
“若是有魔獸靠近，先彆急著出手。”安格轉頭對城牆上的幾名戰士說道，“等這人死了，再動手。”
幾名戰士對視一眼，雖然滿腹疑問，卻也不敢違抗命令，隻得點頭。
他們的目光隨著安格離去的背影投向那在夜色中垂吊著的丘奇，一個個眼中透著複雜與不解。
時間緩緩流逝，月色漸濃，一道沉重的喘息聲忽然從城外傳來。
一隻岩蜥悄然爬上地表，它的身形低伏，鱗片反射著幽光，眼睛死死盯著空中掙紮的丘奇，像是盯上獵物的野獸。
城牆上的幾名戰士都屏住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然而岩蜥並未貿然進攻，它嗅了嗅空氣，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隨風晃動的人影。
丘奇看著那凶獸一點點接近，眼中逐漸浮現出深深的絕望。
他奮力扭動身體，卻換不來半分生機。
下一瞬，岩蜥猛然躥起，巨口張開，一口將丘奇整個人吞入腹中！
“來了！”一名戰士下意識地舉起弓。
“不必了。”另一個戰士按住他，“它已經走了。”
果不其然，岩蜥在吞下獵物後迅速離開，動作迅捷如風，僅留下一串模糊的爬痕。
而後，風繼續吹拂，城牆歸於寂靜。
安格剛剛推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尚未坐下，便有戰士急匆匆趕來稟報：“報告！北城牆傳來消息，那名黑魔法師已被一隻岩蜥吞噬，屍骨無存。”
“很好。”安格點了點頭，語氣平淡，仿佛剛剛除掉的，隻是一隻不小心闖進屋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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