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能平安歸來,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阿弗雷德七世終於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種皇帝的無奈。
安格卻不由得一愣,心裡頓時有些無語——
自己來此,本不是為了打架,可偏偏是他們橫加阻攔,將矛盾逼到了眼前。
話到了嘴邊,他卻沒有說出來。
畢竟此刻局勢並不輕鬆,阿弗雷德家族既然能隱藏四名四階強者,誰又能保證沒有第五名、第六名暗中潛伏?
哪怕概率不大,也足以讓他不敢大意。
他心神一凜,手掌忽然加力。
“哢哢——”
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那被安格擒住的史詩戰士頭骨在掌中發出不堪重負的裂響。
那名老邁的戰士身子僵直,臉色煞白,仿佛下一瞬,腦袋就會在安格掌中炸裂。
他是最清楚的人——這股壓迫感是真實的,安格絕無虛張聲勢。
他已經活了五百多年,自以為早已看淡生死,可當真正的死亡陰影再度臨身時,那被遺忘許久的恐懼感還是毫不留情地籠罩了他的心頭。
“住手!”另一名史詩戰士怒喝,可聲音裡也透著慌亂。
就在此刻,皇宮四周驟然亮起一道道法紋。
十多名魔導師同時現身,法杖高舉,咒語齊聲吟唱,刹那間便布下重重結界,將整個大殿外圍層層封鎖。
空氣中彌漫的元素波動,令人呼吸都變得沉重。
“哼,看來你們是想要吃定我啊……”安格眼神一寒,心中冷笑。
他猛然一捏。
“砰!”
血霧飛濺,那名史詩戰士的頭顱在安格掌心被硬生生捏爆!
殘軀無力地癱軟下去,場間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可是一位活了五百年的帝國長老、四階巔峰的史詩戰士,就這樣死在安格的手中,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安格猛地仰頭,聲音如雷:“是陛下讓我殺了他!”
話音滾滾,震徹四周,所有目光齊刷刷地轉向阿弗雷德七世。
“什麼?!”
大殿內外,無論是侍衛還是魔導師,全都一愣。
就連另一名年邁的史詩戰士,也下意識地看向皇帝,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懷疑。
阿弗雷德七世臉色陡然沉下。
他雖然確實有過想借安格之手清除祖叔父的念頭,但那不過是心底的一絲陰影,從未吐露半分。
他絕沒想到,安格竟會當眾喊破!
“你胡說!”阿弗雷德七世臉色鐵青,厲聲喝斥,“竟敢當眾汙蔑我!來人,給我殺了他!”
“嘿嘿,彆急著否認啊。”安格大笑,聲音帶著譏諷。
其他人下意識後退半步。
他們親眼見到安格輕描淡寫間捏死一名史詩戰士,那種壓迫感深入骨髓,讓他們誰也不敢貿然上前。
阿弗雷德七世臉龐抽搐了一下,心中怒火翻騰,可偏偏周圍的目光讓他感受到了一絲難堪。
哪怕是他那位祖父,也投來複雜的目光。
“夠了!”皇帝一聲怒吼,周身金光驟然迸發。
刹那間,他的身軀暴漲,直至十米高,背後虛影凝實,信仰之力彙聚成一層耀眼的光環,仿佛神隻降臨。
安格眼神一凝,毫不退縮。
下一刻,二人身形同時一動,如同兩顆隕石轟然相撞!
“轟——!”
可怕的衝擊波爆散開來,將四周侍衛與魔導師全部掀飛出去。
大殿的石柱轟然碎裂,地麵龜裂如蛛網。
雙方身影分開,皇帝雙手已各握一柄巨劍,劍身流轉著神聖的光輝,仿佛蘊含無窮威勢。
“塔爾龍雙劍!”有人驚呼。
皇帝眼神中閃過一絲緬懷與驕傲:“你能死在我的塔爾龍劍下,也算是你的幸運。”
安格冷哼:“花裡胡哨的東西。手底下見真章吧。”
話音落下,他全身驟然爆發,一瞬間化作八臂形態。
右手握著漆黑沉重的絕望大劍,左手執暗金魔杖。
另外六條由元素凝聚的手臂各握一根混沌之矛,雖然在他二十米的龐大身軀下略顯袖珍,卻閃爍著毀滅氣息。
這一幕讓所有觀戰者目眥欲裂。
“這……這是人能做到的形態嗎?”有魔導師失聲喃喃。
皇帝的臉色徹底變了。
安格沒有遲疑,腳步一踏,轟然衝上。
絕望大劍劃出一道森冷弧光,直劈皇帝。
“叮!”
皇帝雙劍齊舉,迸出熾烈火花,竟硬生生擋下了這一劍!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腳下石板儘數崩裂,他幾乎沒能握穩。
安格冷笑,手中混沌之矛猛然刺出,迫使皇帝不得不騰出一劍去格擋。
趁著防禦的間隙,安格身軀猛壓,連續數記直刺、突進攻勢毫不停歇,劍光與矛影交錯,將皇帝逼得連連後退。
“呼……呼……”不過片刻,皇帝已氣喘如牛,身上光環閃爍不穩。
“你簡直沒有任何騎士精神!”阿弗雷德七世怒吼,額頭青筋暴起。
安格一劍逼退他,麵色不變,聲音冷冷:“你是半神,我是傳奇,我們之間本就隔著天塹。若不用儘全力,你要我如何立於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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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氣極,眼神中殺意熾烈,可偏偏無可奈何。
他的神國雛形尚未完善,領域之力對安格幾乎無效,而安格卻憑借混沌與八臂形態,將他壓得抬不起頭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那些魔導師和史詩強者的眼神,已經不再隻是對安格的驚懼,他們的目光更多落在了皇帝阿弗雷德七世的身上。
“他……真的是半神嗎?”有人低聲喃喃,眼中帶著懷疑。
這疑問在場眾人的心中如同火焰般蔓延。
按照常理,哪怕安格依仗混沌之力可以越階挑戰,也絕不可能與半神正麵對轟這麼久而不敗。
可事實擺在眼前,安格不僅沒落下風,反而壓製得皇帝狼狽不堪。
安格心思敏銳,立刻察覺到了這些眼神。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滿是譏諷。
那笑容,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紮進了阿弗雷德七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