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黎明背著慕容月嬋在密林中狂奔,腳下的枯枝敗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身後偶爾傳來黑衣人的呼喝聲,卻越來越遠。
慕容月嬋伏在黎明背上,淚水早已打濕了他的衣襟,心中翻湧著愧疚與恨意,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黎明,我們……我們安全了嗎?”慕容月嬋的聲音帶著哭腔。
黎明腳下不停,調整著自己呼吸,道:“暫時甩開了,但西門煜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頓了頓,補充道,“秋月姑娘的犧牲不能白費,我們一定要為她報仇。”
慕容月嬋點點頭,將臉埋在黎明的肩頭,強忍著哽咽。
她知道,此刻的悲傷毫無用處,唯有儘快恢複實力,找到姐姐,才能與西門家族抗衡。
可她體內的真氣被封,如今形同廢人,隻能拖累黎明。
就在這時,黎明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警惕地望向四周:“有人跟蹤。”
話音未落,幾道黑影從樹梢上躍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首之人身著青衫,麵容陰柔,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黎護衛好快的速度,帶著個累贅還能跑這麼遠,不過,到此為止了。”
黎明將慕容月嬋放下來護在身後,手中天帝劍泛著冷光:“西門家族的走狗,也敢攔我的路?”
“走狗?”青衫人嗤笑一聲,“能為煜少爺效力,是我的榮幸。識相的,把慕容月嬋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黎明眼中寒光一閃,不再廢話,身形如箭般衝出,天帝劍直刺青衫人咽喉。
青衫人早有防備,側身閃避,同時揮手示意手下圍攻。
頓時,幾道黑影齊齊撲上,兵刃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山林中炸開。
慕容月嬋站在原地,看著黎明以一敵眾,身上很快添了幾道傷口,心中焦急萬分,卻無能為力。
她嘗試運轉體內真氣,可丹田處傳來一陣劇痛,真氣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可惡!”慕容月嬋咬碎銀牙,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青衫人眸中戾色陡增,猛地旋身甩開與黎明的纏鬥,身影如鬼魅般折向,枯瘦的手掌凝聚起暗沉真氣,帶著破空的銳嘯直拍慕容月嬋心口——這一掌勢沉力猛,顯然是算準了慕容月嬋真氣被封、無力自保,想要以她引誘黎明上鉤,聲東擊西。
“二小姐,小心!”黎明瞳孔驟縮。
他此刻根本來不及回防。
生死瞬間,他腦中一片清明,唯有“護住二小姐”的念頭如烙印般深刻。
幾乎是本能地,他的身軀硬生生橫移半步,如同一座巍峨山嶽擋在慕容月嬋身前。
“嘭!”
沉悶的撞擊聲在山林間炸開,青衫人的掌結結實實印在黎明的後心。
那暗沉真氣如同附骨之疽,瞬間穿透他的玄鐵軟甲,蠻橫地衝入經脈,沿途撕裂著氣血。
黎明喉頭一甜,“噗”的一聲噴出一口猩紅鮮血,血珠濺落在慕容月嬋的衣袖上,燙得她渾身一顫。
他的身軀踉蹌著後退三步,腳步在地麵犁出兩道淺溝,後背的衣料瞬間被冷汗浸透,可他護在慕容月嬋身前的手臂卻依舊如鐵箍般堅實,未曾動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