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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衍自然知曉了眼前之人的彆有用心,遂決定繼續隱忍並配合演戲。
可四皇子武承枵卻猛地鬆手,蕭衍重重磕在地上,額角滲出血跡。
武承枵負手踱步,聲音陡然拔高,足以讓堂外的屬吏都聽得一清二楚:“父皇命本殿巡視江南,首重吏治清明!賈琮遇害、兵符失竊,你身為地方主官,不思緝凶,反倒瞻前顧後,延誤軍機!若楚州因此生亂,若盜符者勾結外敵,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正堂外的廊下,早已聚攏了十餘名屬吏,皆是麵麵相覷。四皇子這副震怒模樣,倒像是真不知內情,可誰都清楚,賈琮生前與四皇子因諸事多有齟齬,此刻發難,分明是借題發揮。
“殿下,下官絕無隱瞞之意!”蕭衍掙紮著起身,額角的血順著臉頰滑落,語氣雖軟了些,但眼底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倔強和不屈,“兵符失竊事關重大,下官已命捕頭全城搜捕,且……且太子殿下的人怕是已在來楚州的路上,屆時自會查明真相……”
“太子?”武承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轉身,袍袖帶起的風掃過燭火,使得明明滅滅的光影在他臉上,黑白分明,“蕭衍,你倒會攀附!本殿在此巡查,你卻盼著太子的人來?莫非你早就知道太子會插手楚州之事?還是說,你與太子一黨,早有勾結,且還與這事也脫不了乾係?!”
這話砸得蕭衍沒辦法接話,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如今的朝堂上,太子與四皇子明爭暗鬥早已不是秘密,局外人都能被扣上“勾結太子”的罪名,無異於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他張了張嘴,還是發現喉嚨像被堵住,果真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來是被本殿說中了心思。”武承枵冷笑一聲,衝門外揚聲道,“來人!”
“屬下在!”四名黑衣勁衛應聲而入,腰間佩刀泛著冷光。
“竟陵郡守蕭衍,玩忽職守,隱瞞州牧遇害、兵符失竊大案,且疑似勾結東宮,意圖不軌!”
武承枵聲音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紮在人心上,“本殿以巡視江南欽差之名,將其拿下,打入郡衙大牢,待查明罪證,一並押送京都!”
“殿下不可!”蕭衍終於回過神,嘶聲道,“下官冤枉!賈州牧遇害當日,參軍樊易曾來過郡守府,未言其他,隻是來與下官探討‘神火飛鴉’一案,現在想來,他嫌疑很大……”
“樊易?!”武承枵眼中寒光一閃,隨即嗤笑道,“樊參軍乃本殿舊部,忠心耿耿,怎會是凶手?蕭衍,事到如今你還想攀咬他人,可見心機何等歹毒!”
他眼神一厲,黑衣勁衛立刻上前扭住蕭衍的胳膊。
蕭衍雖為武官文用,此刻卻也隻能拚儘全力掙紮:“四皇子!你不能如此草菅人命!賈州牧在天之靈看著,兵符失竊的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真相?!”武承枵緩步走到他麵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等你到了天牢,就知道什麼是真相了。”他直起身,揚聲道,“帶走!”
蕭衍被拖拽著往外走,路過廊下時,他看到屬吏們或驚懼或憤懣的眼神,忽然朗聲道:“諸位同僚!賈大人之死絕非意外,兵符失竊必是奸人所謀!我蕭衍縱死,也要請朝廷徹查——”
話未說完,便被勁衛堵住了嘴。
武承枵望著他被押入側院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轉身對聞訊趕來的郡丞道:“蕭衍涉案被押,竟陵郡事務暫由你署理。即刻向朝廷奏報並廣發告示,稱賈州牧染疾身故,著人好生安撫民心,不得有誤。”
郡丞顫巍巍應下,額上全是冷汗。他看著四皇子走進後堂,忽然想起昨夜巡夜的差役說,有幾個黑衣人翻牆進入郡守府,直奔蕭衍書房,現在想來,怕是早被四皇子盯上了。
後堂內,武承枵屏退左右,隻剩下先前那個黑衣屬下。他走到窗邊,望著院中那棵樹,語氣平靜:“蕭衍書房裡的密信拿到了?”
“拿到了。”黑衣屬下遞上一個油紙包,“是他與太子府往來的書信,雖未提及兵符,卻有幾封提到賈州牧核查軍餉時,樊易從中作梗。”
武承枵拆開油紙包,快速瀏覽幾眼,忽然將信紙湊到燭火上。火苗舔舐著宣紙,很快化為灰燼。他拍了拍手:“做得好。有這些信,蕭衍勾結東宮的罪名就坐實了。至於樊易……”
“屬下已讓人送了口信,讓他即刻帶著賬冊躲進天鮭盟的舊倉庫。”黑衣下屬道,“太子的人若是來了,找不到樊易,自然會去查,到時候……”
“到時候,就讓他們狗咬狗。”武承枵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海寶兒想借詩會脫身,太子想借楚州之事扳倒本殿,蕭衍想明哲保身……可惜啊,他們都算錯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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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走到案前,重新沏了杯茶,這次的水溫剛好。淺啜一口,忽然笑道:“誰能想到,賈琮西郊廢園約見的人,其實就是本殿!”
果然。張網候了三更天,果然是你想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