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長安見太子已經知道了自己說的是誰,他便是也在沒有賣什麼關子,“瑾玉和月氏三王子打過好幾次交道,有他在這個月氏三王子就算是想搞什麼幺蛾子也搞不起來。”
太子聽了這話後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然後他便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個臭小子可算是舍得回來了,自從當年一彆後除了書信來往,這個臭小子就把咱們扔在京城中不聞不問,他自己倒是在外麵天南地北的玩。”
長安自然能聽出太子這話中雖然是在抱怨林瑾玉滿世界亂跑,但是實際上卻是帶著一點淡淡的羨慕。
太子之位看似尊貴,實際上卻也是被束縛在京城之中,而這天下是如此的廣闊,又豈是京城這小小的一塊地方所能相比的。
“兄長這般向往外麵,不如去找瑾玉問問在外遊曆的經曆?”長安看出自家大哥的意思,他想了一下對太子出主意道,“左右瑾玉現在都已經回來了。”
然而對於這個提議太子卻是搖了搖頭便是了拒絕:“算了,父皇之前專門囑咐讓我彆在這段時間打攪瑾玉。”
聽到這個回答的長安眨了眨眼睛,心中稍加思考便是明白了父皇的意思,這是想要太子與瑾玉避嫌的意思。
林瑾玉作為黎老先生的弟子,此次他參加會試本就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現在若是在與太子走的密切,隻怕明兒就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來。
不過就此來看父皇對瑾玉的才華非常的有信心,相信林瑾玉這一次一定能一舉奪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人避嫌。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長安在這個時候輕笑了一聲:“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那還是等到會試結束再見瑾玉吧,反正也差不了多久時間。”
“也是。”太子對這話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好反駁的,長安能想到的點他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所以此時的他也是忍住了召見林瑾玉的那顆心,“就像你說的,左右也沒多久了。”
吃完飯,兄弟兩個又轉去了東宮的書房中,一進門長安便是看見了掛在牆邊的一張地圖,在看清圖上的東西後長安輕輕挑了一下眉:“這是航海圖?”
“嗯。”太子應了一聲後眼神也是落在了那張地圖上,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航海路的右下角,那裡用朱砂圈出了一大塊的土地,上麵還用篆書寫著兩個字——
新州。
長安注意到太子的眼神變化後也是看向了太子看著的地方,在看清太子看的是什麼後長安來了興趣:“這就是新發現的那塊大陸?”
“正是。”太子抬手點了一下被朱砂圈出來的地方,然後他卻是笑了起來,“派去這裡的人發現了不少好東西,聽父皇的意思是打算在流放一些人過去用來建設當地。”
“也好。”長安聽到這個回答後卻是有了幾分好奇,“我聽人說那裡到處都是咱們這邊的人沒有見過的奇特動物,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應該是真的。”太子見長安好奇便是將壓在桌子下麵的一本書遞給了長安,“這是到了那邊的人走訪後寫下的當地風情,你若是好奇可以看看。”
長安伸手接過了太子遞過來的東西,剛翻了一頁他便是笑了出來:“寫這冊子的人還挺有意思。”
說著他將手中的書打開遞到了太子的麵前,那上麵用寥寥數筆勾勒出一排長安並沒有見過的動物,雖然筆觸簡單但看起來卻也是栩栩如生,旁邊還用工整的小楷寫著幾行字——
新州之野,有物體高兩尺至六尺,擅兩足跳與雙拳,傷人甚疼,雌者腹前麵有袋可孕幼者,嘗其味類牛較粗,偏酸,若非手中無糧,不薦。
聽到這笑聲的太子也是湊了過來,在看清書上寫的是什麼後太子也是笑出了聲:“這書我已經看完了,寫下這書的人確實有幾分幽默風趣在身上。”
“這都不是有幾分在身上了。”長安將手中的書粗略翻了一遍,在注意到每一種動植物的旁邊都有對其味道的點評後,“這是個老饕臨凡吧。”
“那邊的環境艱苦,過去的人想找些新的吃食可以理解。”太子這個時候還想著給去了那邊的人留幾分麵子,隻是說著說著太子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了,摸了一把臉後太子有些無奈的對長安道,“總得讓那邊的人自己找點生活的樂趣吧。”
“也是。”長安對此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是繼續翻看了起來,又看了一下會後長安隻覺得自己眼界大開,“這新州確實有意思,以後有機會了定要去一看。”
太子聞言倒是抬眼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那你還是彆想了,母後是絕對不會放你去那裡的。”
“行吧。”長安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他的心中也清楚,自己去肅州便是讓母後牽掛了許久,若是在去海的另一邊隻怕母後會夜夜都睡不著覺。
太子眼看著長安在看書後便是開始處理起了政務,就在看到其中一本奏折的時候太子臉上的笑意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在又翻看了幾遍後太子的眉心皺了起來。
“怎麼了?”長安從書中抬起頭來便是看見了太子難看的臉色,他往太子手中的奏折瞟了一眼,從封麵判斷應該是瓊州那邊的折子。
“瓊州守將上書,說是最近有好幾艘不明船隻時常進入瓊州海域,並且船上還攜帶了火炮。”太子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嚴肅,平日裡的懶散在此時都是消失不見。
“不明船隻?”長安在這個時候也是嚴肅了起來,他伸手將自己手中的書放到了桌子上,“還攜帶了火炮。”
“正是。”太子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指著奏折上的一行字對長安道,“瓊州守將之子,衛若蘭帶兵出海繳獲了一艘不明船隻,在其上發現了使用過的火炮。”
“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彆的東西嗎?”長安在這個時候卻是一下子就抓出了彆的重點來,“風過留聲,雁過留痕,不可能一絲其他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