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聽到這個問題後也是並沒有在多說什麼,直接就將手中的奏折遞給了長安:“你自己看吧。”
長安也是沒有推辭就將奏折拿過來看了起來,等到看完後長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這個衛若蘭還算爭氣,好歹還抓住了一艘船。”
看著看著長安的視線突然停在了某處,注意到長安的眼神變化後太子了然:“你看到後麵了?”
“嗯。”長安聞言點了一下頭,然後他指著奏折上的一處道,“這個賈珠是我所想的那個嗎?”
“是他。”太子在這個時候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就是賈瑚的那個親堂弟,多年前賈家老二賈政因為管家不嚴被流放去了瓊州,後來這個賈珠便是跟上一起去了瓊州。”
“賈政管家不嚴的事情我知道,不過這個賈珠我依稀記得是個讀書人吧?”長安也是聽說過賈家的那些事情的,所以此時的他越發的疑惑了幾分,“怎麼就和衛若蘭一起出海了?”
“這個我倒是聽父皇說起過。”太子聽到長安的疑惑後倒是向長安解釋了起來,“那賈政到了瓊州後有了很大的轉變,在瓊州開辦蒙學教書育人,父皇因此還誇讚過賈政幾句。”
“如此聽來,這個賈政還是有所改變的。”長安將手中的奏折小心收好,“可這與賈珠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按照本朝律法,三代以內獲罪者不得參與科舉,這就導致賈珠的功名無用。”太子在這個時候倒是覺得有些可惜的歎了一口氣,“正因此賈珠才棄文從武,走了賈家的老路。”
“著實是可惜了。”長安在這個時候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看這奏折上所寫,這次衛若蘭能拿下這艘船,其中賈珠出了不少力,想來他的才學定然不錯。”
太子聽到這話後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你這話說的也是,他若是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說不定也能博一個前程出來。”
“還是繼續說說瓊州這邊的局勢吧。”長安將話題拉了回來,“奏折上說審問後得知這些來犯的都是海盜,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海盜怕不是真的海盜。”
“火器造價昂貴,普通的海盜那裡能一艘船上安置好幾架。”太子明顯是想到了什麼,他在這個時候冷笑了一聲,“咱們派出海的人曾經傳回來消息,說是不少海盜的背後都有人撐腰。”
長安此時哪裡還不明白太子的意思:“皇兄的意思是這些來犯的海盜是彆的國家指派來試探咱們大梁虛實的?”
“正是。”太子在這個時候起身走到了剛才兩人所看的那幅航海圖的麵前,他的指尖一路從大梁滑到了新州所在的位置,“新州的各種資源豐富,絕對會引起其他國家的爭奪之意,更何況咱們大梁物產豐饒,這些國家現在敢在瓊州試探,勢必對咱們大梁也有覬覦之心,所以這個時候咱們不能輸。”
“臣弟明白。”長安在這個時候格外鄭重的應了一聲,“大梁的威嚴不容任何人侵犯。”
對於長安的這個態度,太子明顯是非常的滿意,緩緩點了點頭後將目光又回到了地圖上,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地圖上的瓊州二字,然後視線又是慢慢上移將整個大梁的海岸線都看了一遍。
“這次他們挑釁的是瓊州,難保下次不會對其他沿海地區動手。”太子指了指地圖上的幾個地方,“沿海地區應當加強海防,提防這些人來犯。”
此時的長安看了太子一眼,他心知按照太子的脾氣絕對不會隻是提防來犯這麼簡單,隻不過有些話太子是不能明說的。
若是有人借著太子的吩咐生事,到時候就算太子不是這個意思,那麼這口鍋還是得讓太子背下來。
但是長安他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去肅州的這一趟是換了身份去的,但是能在朝堂中坐到高位的人哪一個不是消息靈通,所以眾人對長安以後的定位心中都是有數的。
正因此現在的長安毫不避諱的對太子道:“皇兄,臣弟以為目前咱們不僅僅是需要提防,更是應該殺雞儆猴。”
眼看著長安將自己心中的意思說了出來,太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然後他便是繼續正色道:“你這話也有道理,所以按照你的意思當如何是好?”
長安聽到太子的這個回答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臣弟以為,現在這些外邦人剛這麼明目張膽的來試探,難說那些來正常貿易的外來商人中有沒有暗藏的探子,所以對外來貿易人員的檢查應當加強力度,若有問題一律嚴懲。”
對於長安的這個說法太子是讚同的,據他所知現在暗羽衛中多了一個分支便是專門用來監視這些外來商人,所以這件事要辦並不難:“你說的這件事我會與父皇商量的,想來父皇應該是並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還有就是對於這些外來的船隻。”長安此時繼續對太子說道,“他們對外不都說自己是海盜嗎?那就沒有留手的必要性。”
儘管長安的這話說的輕飄飄就像是隨口給了一個主意一般,但是太子卻是聽出了長安這話中的殺意來,按照長安的這個意思,這是要將這些私闖大梁海域的船隻全部剿滅不留任何活口。
不過太子對此卻也隻是微微一笑,然後便是答應下來這件事來:“也好,這些海盜對民不利,現在軍方出兵剿滅也是一件好事。”
兄弟兩人三言兩語間便是確定了主意,太子在自己麵前攤開了一張空白的奏折,然後提筆開始在上麵寫了起來,很快便是將對這件事的處理意見全部寫了上去。
待到將奏折寫完,太子將兩份奏折疊在一起放好,然後便是喚人將兩份奏折送往了海清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