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懸壺濟世,這些年來醫治了多少江湖遊俠、平民百姓,暗河為何要擄走他?司空長風這條命如果沒有溫壺酒叔侄前輩和師父,恐怕早就暴屍荒野了!”
“暗河……這個組織向來隻為利益,無論海角天涯,休叫我司空長風找到,否則……”
司空長風雙目赤紅切齒道,手中龍膽槍指向那深不見底的暗河入口,槍尖顫抖。
葉鼎之按住他肩頭:“司空長風,冷靜!暗河既走地下河道,此刻恐怕早已遠遁。我們便是追入,不知道地下暗河的網絡,也會困死在裡麵!”
“那怎麼辦?!”司空長風轉身,眼中血絲密布,“我師父他……”
“他們擄走辛前輩,必有所圖。”
溫彥釗緩步上前,白衣在夜風中輕拂,他輕輕拍了拍司空長風的後背道:
“辛前輩懸壺濟世,醫者仁心,江湖中與辛前輩有仇者寥寥。而值得暗河出手、又能請動暗河的……”
他頓了頓,與葉鼎之對視一眼。
葉鼎之立刻會意,立刻回道:
“不錯,隻有北離朝廷,或者說,隻有龍椅上那位老皇帝。”
四人靜默一瞬。
百裡東君歪著小腦瓜思索片刻開口道:
“表哥是說……太安帝蕭重景?”
“表弟說的正是,當今天下能隨意驅使暗河的,也隻有影宗,影宗之上便是北離朝廷!”
溫彥釗望著漆黑的暗河入口道。
“沒錯!”
葉鼎之說著從馬鞍處解下一卷行軍地圖,就著手中火把光芒指著這段時日攻下的西南各州郡道:
“先父當年是蕭重景的義弟,曾聽說過蕭重景年輕時身體孱弱,所以他才鐘情於詩文畫卷,不擅兵馬。
這才被先帝疏遠,若不是我父親和百裡叔父舍生忘死幫他平定各地叛亂,攻滅西楚,他怎麼可能坐得穩皇位?
而且他現在年事已高,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又加上我手刃青王蕭燮,後來還跟百裡叔父在西南起兵,連克十餘州,朝廷震動,蕭重景說不準就是因為就是因為急火攻心舊疾複發……”
“所以暗河是奉旨擄人,為皇帝治病?”
司空長風聞言握緊長槍,“可師父他一生救人無數,便是皇帝下旨相請即可,又何須動用暗河這等卑劣手段?”
溫彥釗則是搖了搖頭:“若隻是治病,自然不必。但是你想,辛前輩若入天啟,見到病重的蕭重景,以他醫者仁心必會施救。可一旦治好皇帝……”
“皇帝便會騰出手來,全力鎮壓西南。”葉鼎之接口,眼中寒光閃爍,
“所以這不是簡單的請醫,這很可能是一場針對百裡叔父的陰謀。擄走藥王,既為治病,也為斷江湖援手——誰不知藥王穀與雪月城兩位城主、溫家皆有舊誼?”
司空長風深吸一口氣:“那我們現在……”
“去天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