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人眼睛紅了,漆黑瞳孔裡含著濃重的慌亂與茫然。
蘇納其實挺想告訴他,自己一點都不疼,隻是體力消耗過大,身體沒什麼力氣罷了,讓他彆擔心。
可她剛微微開口,一陣強烈的眩暈便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上湧,腦子被迫強製關機了。
當意識再次回籠時,蘇納聞到一陣消毒水混合著淡淡冷香的氣息。
她睜開眼,緩慢適應著室內柔和的光線,身處在私邸臥室,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精致頂棚。
右耳和肩膀處都被妥善包紮好,帶來輕微的束縛感。
蘇納抬了一下手,偏過頭就撞入了青年深黑黯淡的眼眸中。
她眨了眨眼,仔細打量著他。
對方依然穿著那身衣服,隻是外套脫去了,襯衫領口鬆開了兩顆紐扣,露出白皙的脖頸和優美的鎖骨。
平日裡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有幾分散亂地垂在額前,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看這樣子,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蘇納隻是輕微動了動身,他就清醒了。
周穆臨坐在床邊的扶手椅裡,白皙溫熱的手還緊握住她的手。
一雙烏雲散去後的眼瞳定定地望著她,就連眼睛上方形狀好看的雙眼皮也有些腫起。
精致又憔悴,脆弱又疲憊。
這幅樣子,好像尋求安全感的小動物。
他動了動唇正要說點什麼,女孩輕咳一聲,聲音微弱,不緊不慢地用話堵住了他。
“阿臨。”蘇納故意拉長了語調,有著逗弄對方的戲謔:“你好像……變醜了點。”
“……”
周穆臨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墨玉般深沉的眼眸此刻顯得有些呆,嚴肅中帶著淩亂的遲鈍。
他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落下來,白皙眼皮薄到能看見血絲,眼仁在清醒的迷蒙中顯露潤澤。
安靜幾秒,才慢慢道:“你嚇到我了。”
語氣裡沒有責備,隻能聽出淡淡的委屈,低聲回應著她:“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他抬起另一隻手,指背極其輕柔地拂過她耳畔的紗布邊緣,小心控製著力道問:“還疼不疼?”
“就一點點。”蘇納回答得乾脆,試圖動動肩膀證明給他看在承受範圍內,卻被不讚同地輕輕按住。
“彆亂動。”周穆臨蹙眉,眉眼透出的情緒嚴肅又認真,“醫生說你體力透支,需要靜養。”
蘇納看他緊張的樣子,從善如流地放鬆下來,配合著乖乖躺好。
隻是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望著他輕聲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周穆臨回複著,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像是懷著揮之不去的後怕,怎麼也看不夠,“以後不準再這樣冒險。”
這段時間,他的腦海裡無數次浮現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寧願她當時真的對他開槍。
都是他做的不夠全麵,不夠好。
陽光透過窗紗,在室內投下溫暖的光斑。
蘇納正打算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餘光卻不經意瞥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處露出紙張的一角。
她心中微動,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指了指那個方向。
“你口袋裡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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